“我去幫忙做飯了。”
許不令在窗戶外觀望,同樣忍俊不禁,見寧玉和落荒而逃跑出來,便站在了廊道的拐角等待。
寧玉合臉色漲紅地出了房門,往后院走去,手兒還摸著以前守宮砂的位置,心緒尚未平復,剛剛轉過廊道拐角,就被許不令抬手勾住了肩膀上。
“呀——”
寧玉合嚇了一跳,瞧見是許不令,才輕拍胸口松了口氣,溫潤臉頰上紅暈未散,強自鎮定道:
“令兒,你怎么在這兒?”
許不令眼角含笑,摟著寧玉合向后門走去:
“師父,方才聊什么呢?里面笑那么開心。”
寧玉合哪里好意思說被湘兒戲弄的事兒,勾了勾耳邊垂下的發絲,柔聲道:
“沒什么,玖玖鬧笑話了。”
“玖玖鬧笑話,你跑什么?”
“我這不是去后面幫忙做飯嘛……你帶我去哪兒?”
寧玉合快要走出后門,才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地看向許不令。
許不令摟著玉合的肩膀上,眼神玩味:
“說起來,好久沒給師父畫過畫兒了,吃飯的時候還早,要不找個地方……”
“……”
寧玉合腳步頓住,回頭瞄了眼,才搖頭道:
“算了,別畫了,要是晚上又一起伺候你,瞧見我身上畫了東西,準被她們笑話個半月。你不知道小婉和玖玖兩個,逮著我的小尾巴不放……”
許不令挑了挑眉毛,往后看去,撩起白色長裙:
“還把尾巴帶著?我看看……”
“呀——”
寧玉合有些沒好氣地把許不令的手拍下去,溫潤臉頰上稍顯羞惱:
“令兒,你正經些,大中秋的,別弄這些。”
許不令稍顯失望,看了看風景如畫的秦淮美景,嘆了口氣:
“出都出來了,再回去豈不是白出來一趟,師父不樂意就算了,回去吧……”
“你,唉……”
不言自明。
……
日起日落,轉眼已是黃昏。
文德橋南岸的居民區內,許不令心滿意足地拉著寧玉合的手,走向祝六暫住的院落。
寧玉合走路的姿勢稍顯別扭,腿還是軟的,邊走邊整理著頭發和裙子,確保不會被看出異樣。
清幽巷道內,處處是人家的歡聲笑語。
祝六住在巷子中段,厲寒生、裴懷等幾個打鷹樓管事的,也都住在這里。
許不令拉著寧玉合,走到院子的門口,抬眼看去,正好瞧見滿枝和郭山榕兩個站在廚房里,幫忙洗著碗。
院子的屋檐下,祝六手上拿著茶碗,認真指點劍法。
寧清夜手持長劍,在院子中間,打著剛剛學了些皮毛的祝家劍。
厲寒生也坐在屋檐下,上次雖說沒性命之憂,但身上的傷口是真的,此時還扎著繃帶,靠在躺椅上,觀摩閨女練劍。
自從石龍山的事兒過后,父女倆的關系稍微緩和了些,清夜雖說沒有明面上改口叫‘爹’,但也不在躲著厲寒生,就如同現在這樣,自顧自地學習劍法。
厲寒生眼神中的陰郁,如今消散了很多,卻沒有露出頤養天年時的怡然自得,不知是不是看寧清夜學劍的緣故,現在總是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盡量不露出情緒。
但從那雙眼睛里,許不令還是能看出厲寒生心底的意思,約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