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照公子的意思是…”
“老顧,想不到你還是個高手。”謝長安面朝顧白,認定了他。
“公子,你方向反了。”
王守義扶著謝長安轉大半圈,對準顧白。
“我,高手?你開什么玩笑。”
顧白再次用白布把左手抱起來,“我只是英俊的要死。”
“這倒是,公子,你眼瞎了不知道,這顧二,真他娘的英俊。”
王守義也不信法海是自殺。
但讓他信顧白殺了法海,他也不大相信。
在這兩個理由之間,他更信傾向于法海是被勾子丑的自殺的。
勾子翻個白眼。
這智商,怎么當上捕頭的。
她為自家公子作證,“是老和尚自己插死自己的。”
謝長安指著勾子,“你,想不到美人兒也撒謊,太讓我失望了。”
“美人兒?”
王守義心有余悸的看勾子一眼,看來公子眼睛是真瞎了。
但也有勾子的不對。
王守義指責勾子,“你這小姑娘,居然敢騙我們公子,你當我們公子瞎呀。”
“哦,對,他真瞎。”王守義及時更正自己。
“滾。”
謝長安一腳踢出去,踢歪了。
這次王守義沒有幫他轉正方向。
顧白和勾子堅持法海自殺,謝長安是個瞎子,什么也沒看到。
王守義思來想去,只能給法海定下個走投無路自殺身亡。
王守義讓人把法海尸體搬出去,問起了謝長安半夜在顧白的禪房作甚。
“起夜后,眼瞎走錯門了?”王守義問。
縣太爺也是,居然不派一個下人來伺候著。
“你奶奶個熊,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瞎?”謝長安十分不高興。
“是,公子您眼不瞎。”
謝長安這下想把王守義踹死。
既然還在半夜,謝長安也歇了誦讀經書的興致。
他讓王守義幫他收了經書,念叨著顧白和勾子合伙騙他,回房休息去了。
王守義匆忙跟上,把經書下的蠅頭小楷宣紙不經意間也帶走了。
送他們離開后,勾子忙把門關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
“公子,差點把我嚇死。”她驚魂未定。
“你們扯平了,你差點也把他嚇死。”顧白說罷,把白布裹著的左手攤開,平舉在面前。
顧白為山寺抄書一月有余,早超過了和尚們三天三夜法事所得的報酬。
不過,對于多付出這些,顧白并不在意。
因為顧白抄書不止為了阿堵物,也為了性命。
在他左手上,此時浮現出一面旁人看不見的藍色半透明方框,上面赫然寫著:
姓名:顧白
年齡:十六
余壽:五年三月一十四天
消耗:擊殺和尚法海,消耗一個月。
增加:抄書一天,增壽一天。
這是顧白的造化。
他幼時體弱多病,余杭城的名醫全看過了,都醫不好。
一位名醫甚至斷言他活不過十歲。
當時,剛經歷喪子之痛的祖母不認命,耗盡家資,四處奔波為他叩開名醫家門,購買名貴藥材。如此才讓顧白茍延殘喘到了五歲。
五歲時,因為治病而家貧,顧白開始習字,在六歲時幫家里抄書。
也就在那時,他的左手出現這么一個面板。
這面板只有他看得見。
雖然在用飯睡覺外,他得抄一天書才可以多活一天,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更不用說這面板上的壽命還有別的妙用:
面對不同的人、妖怪乃至鬼魂,一招制敵,消耗相應的壽命。
所以,顧白抄書,也是為了讓自己生存下去。
不過,今日是為了救勾子損失一個月…
顧白回頭,“勾子,那些碎銀子,你記得給我交上來。”
勾子含糊的應一聲,陷入夢想。
“你倒是不怕。”
顧白腹誹。
他可剛殺了一個人,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懶得再抄書,躺在榻上,聽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漸漸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