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莫名其妙。
“難道是法海把人全殺了?”謝長安猜測。
王守義搖頭,盜墓就盜墓,殺人作甚?
況且他們昨兒搜法海禪房,倒是有值錢的玩意兒,但值得上百號人出手的東西不曾見到。
“那就可能被西湖蛇妖一窩端了。”
謝長安篤定。
半個月前,西湖里的蛇妖在湖畔傷了二十多條人命,縱然是縣太爺也不是這妖怪的對手。
謝長安雖然在山寺誦經,但也有所耳聞。
“有可能。”王守義點頭。
“說來也蹊蹺。這蛇妖盤踞西子湖上幾十載,經常傷人,但大多是在西子湖上襲擊漁民。怎的發了瘋,忽然到岸上大開殺戒了?”謝長安很是不解。
王守義啃一口窩頭,“嗨,公子眼瞎時間長了,有所不知…”
“別你他娘的提瞎!”
“是,是,你眼盲時間長,一直呆在寺廟里,不知道外面的動靜。”
他努力把窩頭咽下去,“這一切都因《白蛇傳》而起。”
“咳咳”
顧白被嗆住了,忙吞一口稀粥咽下去。
勾子神情也有點古怪。
“白蛇傳,什么白蛇傳?”謝長安不解。
王守義向他解釋。
“不知道誰編排西湖里的蛇妖,杜撰了個千年蛇妖白素貞,在西子湖畔邂逅郎中許宣,一見鐘情,結為夫妻,最終生子的故事,半個月前這故事一下子火起來,幾乎家家茶館酒肆說書人都說這段。”
自不用說,人們很下意識地把千年蛇妖白素貞聯想成了西湖里的蛇妖。
“可西湖蛇妖是公的。”
但百姓們不在乎這個。
再者說,百姓們也不可能走到蛇妖身邊,驗證他是公還是母的不是。
就算驗證,知道了他的公母,那能證明他性別的人,也早進他肚子里去了。
于是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就認定蛇妖是白素貞。
不知怎的,這消息傳到了蛇妖耳朵里。
蛇妖身為一大老爺們,居然與男的談情說愛,太惡心了,于是襲擊了西湖旁一茶館——茶館的說書人,當時正在說這一段。
謝長安恍然,原來是這么回事。
“哎,對了,白蛇傳里的壞和尚就是法海!”
王守義忽然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整個人激動地站起來。
“你們說,這法海會不會就是杜撰白蛇傳的人?至少也是有關系的!”
他一拍手,“這下好了,法海案子破了,白蛇傳之謎也破了。”
縣令已經去信求助山陰縣鎮妖司。
王守義相信這蛇妖蹦跶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兩個案子可以一起結。
一下破兩案,王守義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顧白現在知道顧家的案子為何遲遲破不了。
“那,那蛇妖現在還傷人嗎?”勾子在旁邊問一句,瞥顧白一眼。
“傷人!若不是縣令下令不許傳白蛇傳,傷的人會更多。”
說起這白蛇傳,王守義就來勁兒。
“白蛇傳的故事真夠曲折動人的,聽說山陰梨園崔先生準備把這個故事搬上梨園。”
這下謝長安也來了興趣,談起了崔先生。
崔先生身為女流,在梨園行鼎鼎有名。
不提她的風姿綽約,單說她在梨園行的技藝,那叫一個精湛。
但凡愛聽戲的,無不對崔先生癡迷。
顧白和勾子在一旁聽的心不在焉。
畢竟,他不殺眾人,眾人卻因他而死,顧白心里不大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