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讓勾子去報案。
他則提筆,又寫一告示:
書屋被盜,吾兄暫存之書皆遭不測。
這樣一來,顧白以前那告示引來的債主,就又可以回去了。
至于賠償,顧白已經與他們商量好了,有書賠書,無書賠銀子。
還好顧白兄長不曾結交什么大儒權貴,不然還真不是銀子能交代過去的。
勾子很快報案歸來。
出乎顧白預料,跟在他后面的差役中,領頭的居然是王守義。
“老王,剛才分開時,你還笑不攏嘴,怎么現在垂頭喪氣了?”
顧白疑惑,“難道回家發現你家娘子偷人了?”
“我不曾娶妻。”
“那就是你偷別人被發現了。”
王守義抬起頭,“不,我丟人了。”
原來,不止顧白覺得扯,縣衙的縣太爺在聽到王守義的稟報后也覺得很扯,訓斥他一頓。
“你說說,哪里扯了?”王守義一臉委屈。
“你扯的地方多了去了,譬如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怎么一胡扯,能結案就有鬼了。”
縣太爺能被糊弄,那些死者的親眷也糊弄不過去。
“一群盜墓賊,有什么好糊弄的。”
王守義嘀咕一句,掃了一圈書屋,“你這是遭賊了?”
“廢話,不遭賊,我報什么案。”
“你這人,對差爺說話還真不客氣。”
差役雖然是賤籍,但那是在當官的眼里,在百姓這兒,因為有權,他們還是有點兒地位的。
顧白知錯就改,“你這智商常常讓我忘記了客氣,真對不住。”
他倒上一杯青梅酒,“我這案子,就麻煩老王了。”
王守義坐下來飲酒,讓手下在書屋搜查。
一來是為了看賊留下了什么痕跡,二來也是看賊是從哪兒進來的。
稍后,還有差役去問詢周圍的人,看有什么可疑之人來過。
“不過,你也別報太大希望。”王守義勸顧白。
這樣的盜竊案,一天能遇見八回,“除非瞎貓碰見死耗子,不然真破不了。”
說到此處,王守義連說十幾個“瞎”,“公子不在身邊,說話還真是舒坦。”
顧白不理他。
他望向書屋外,見差役在忙碌時,已經有百姓圍在外面了。
想必不用多久,就會傳到那賊人耳中。
不曾盜書,書卻丟了,賊人想必會好奇,難免會再來書屋一趟。
到時候,顧白正好可以抓住他。
“哎。”王守義把顧白注意力喚,“你說,我上哪兒找尸體去?”
指不定早被那蛇妖,還有法海老和尚給吃掉了。
“死了得有骨頭吧,何況一百多人呢,你覺得蛇妖和老和尚一朝一夕吃的掉?”
顧白點撥他。
“有道理,那我上哪兒找尸體去,難道去西湖找蛇妖。”
“那敢情好,你若進到他肚子里,指不定就真相大白了。”顧白點頭。
“有道理,我…”
王守義點頭后剛起身,又坐下了,“我有病啊,我去找蛇妖活膩了。”
他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你還有個地方可以去。”顧白不開玩笑的說。
“去哪兒?”
“西湖寶塔下。”
只要找到那座墓,一切謎團將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