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掌柜搖了搖頭,“沒,沒有。”
他把自己謄寫的單子交給顧白,叮囑幾句后,一口茶也沒喝,又有氣無力的離開了。
勾子奇怪,“年掌柜會不會生病了?”
顧白不答。
“他可不能死,他的命是他娘子用命換來的。”勾子自己回答起來。
中午臨近,勾子打了油紙傘去為顧白買飯。
顧白的書屋是兩層小樓,還帶一后院,后院有一口井,井旁有一廚房。
但書屋輕易不起火,因為勾子燒的菜要命,顧白還想多活幾年。
勾子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她為顧白買回來的是湯餅,大約與前世面片類似,上面澆了肉汁兒,吃起來十分美味。
勾子還沒把飯端出來,顧白已經在磨筷子了。
“佟大爺知道你回來了,這碗湯餅一分錢也不收。”
勾子就奇了怪了,“佟大爺年紀大了,又是一男的,怎么也對你這么好?”
“他有閨女?”她問。
顧白搖頭。
“那為什么?”
“因為那老頭兒壞得很,經常盜我晾曬的衣服悄悄賣,上次被我抓住了。”
顧白恨的牙癢癢。
末了,他嘆息一聲,“有時候太英俊,也是一個麻煩,太招蜂引蝶。”
“公子。”勾子看著他。
“怎么?”
“自從跟了你,你每天都在刷新我對臉皮厚度的認知。”
“嘁,我才到哪兒。”
顧白瞥勾子一眼,“你現在還有勇氣活著,臉皮那才是真的厚。”
勾子覺得心又被扎一下。
她為了補償自己,從籃子里取出一餡餅啃起來。
正在吞湯餅的顧白停下,望著那餡餅,吞一口口水。
這餡餅不尋常,羊肉切碎,同蔥白、豉汁、鹽熬熟后,夾在燒餅里再烤。
等烤熟后,面香與肉香合二為一,別提有多美味了。
當然,相應的這餡餅也貴。
“不是,憑什么我吃湯餅,你吃餡餅?”
顧白現在覺得,他才是奴隸,勾子才是主子,“咱倆伙食費不應該一樣?”
“對呀。”勾子點頭,“所以餡餅多處來的錢,我自己墊的。”
“你哪兒來的錢?”
“我把你的破衣服拿賣出去了。”勾子眨下眼,反正也要丟的。
“你!”
顧白拍桌而起。
“喏。”
勾子又從籃子里拿出一餡餅,遞給顧白。
“唔,真香。”
在山寺粗茶淡飯月余的顧白毫無抵抗力,接過來就啃一口。
“仔細一想,賣一些舊衣服,改善下生活還是不錯的。”顧白說罷,又一口咬下去。
勾子也吃的津津有味,還為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
一口酒,一口餡餅,這另類的搭配,出奇的美味。
“哎,對了。”勾子擦了擦嘴,“我打聽到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年掌柜續弦了。”
“哦?”顧白有些意外,“什么時候的事?”
“就咱們在山寺抄書的那段日子,娶了一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