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位婦人,直接被怪魚的爪刀攔腰砍斷,鮮血與內臟齊飛。
窗戶紙上都有了血跡。
那怪魚把婦人半截身子吞下去,又扭頭把一個孩子吞下去,這才同那些客人一同下落。
砰!
水面上再次濺起水花,一條船直接被拍碎了。
劇變不曾停止。
落下去后的怪魚不住扭動著身子,一口又一口的將水上四處逃跑的人吞掉。
頃刻間,碧綠的水面變成了紅色。
河中的船只此刻慌成一團,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奔逃著。
越忙越亂。
許多船只在轉向時碰在一起,反而堵塞了河道,讓人們逃無可逃。
無奈之下,有的人撲通跳下了河,有的人被嚇得六神無主,在船上呆呆的望著水中怪魚。
但無論他們如何做,他們此刻都是怪魚砧板上的肉。
怪魚自然不客氣。
它朝著一條又一條船追過去,所過之處,船翻人亡,只留下一片片血跡。
一時間,一條街伴著一條河,亂作一團,叫作一團。
“啊,我們的船!”勾子驚醒過來。
書船上有許多書,甚至還有兩本珍本,那是顧白替往別人搜羅的。
別人定金都已經交了。
她想往外面跑,被徐娘一把拉住。
“你瘋了,現在保命要緊。”徐娘死死地拉住她。
“我不去找魚,我是去找我們公子。”勾子說。
勾子覺得,書船被毀,或許公子會舍得出手。
畢竟,那條船是公子筆耕不輟,辛辛苦苦一字一字寫出來的。
“找你們公子有什么用,老實在這兒呆著。”徐娘一臉嚴肅。
勾子其實想走也走不掉。
街上的行人此刻都擠在酒壚里,隔著窗戶、門隙望著河面。
當然,還是有勇敢者的。
一些人沖了出去,手里提著菜刀,臉盆,酒壇,破鑼等東西。
他們劇烈的敲打著,期望把怪魚嚇走,或者把怪魚注意力引過來。
一些人手里則提著撐船的竹篙,鐮刀,試圖在魚躍在空中時出手。
如他們所愿。
在怪魚四處沖擊,把堵滿河面的漁船掃蕩的一干二凈后,怪魚被岸上人激怒了。
他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揮舞著前面兩個爪子,躍上西岸,向人群撲去。
竹篙撐在它身上,撓癢癢一般,頃刻間折斷。
鐮刀、菜刀等兇器,不等落到怪物身上,人已經丟了兇器,落荒而逃。
砰!
怪魚落到岸上,信口一咬,把一來不及逃的男子咬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著。
它的雙眼如燈,閃爍中嗜血的光芒。
怪魚三兩口把那到男子吞下去后,擺動著長長的尾巴,朝人群沖去。
人們四散而逃,露出了盡頭的魚姥姥。
魚姥姥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面臨逼近的怪魚,她嘆一口氣,“老身這一輩,真是和魚過不去了。”
在怪魚向她張開血盆大口時。
喵!
一聲凄厲貓叫響起。
魚姥姥化作一道黑影,陽光下閃過幾點銀芒,若貓爪,直逼怪魚。
咔嚓。
魚姥姥終究老了。
不等她得手,怪魚舌頭已到,直接把她卷進自己嘴里,三兩口嚼沒了。
勾子隔著窗戶,呆呆的望著這一幕。
魚姥姥的油煎小魚是顧白最愛。
顧白又總說唯美食與酒不可辜負。
現在魚姥姥被殺,書船被毀,勾子覺的,顧白更有出手的理由了。
不過,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顧白出手。
“鎮妖司的人來了。”有人喊。
勾子回頭,見許多一身儒衫的書生,正背著長劍,踩著屋脊,在連綿屋頂上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