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前賢母在,三子免風霜。”
顧白頃刻間冒出一段記憶,知道謝長安的父親,余杭縣令到了。
在余杭城內,唯有縣令悟道,有這如霜的劍意。
怪魚望著顧白心有不甘。
它試圖踏前一步,吐出舌頭把顧白卷到嘴里。
“孽畜!”
背后的人冷哼。
頃刻間,狂風席卷著一把又一把冰作的刀,刮向怪魚。
這些刀在被怪魚躲過后,并不落地,而是隨風卷動,化作龍卷,把怪魚包圍。
怪魚試圖左右突圍,都被冰刀攔下了。
伴著龍卷越卷越高,怪魚漸漸不見。
眾人只能聽見龍卷里有怪魚怒吼、凄涼與痛苦的叫聲,別的什么也看不見。
片刻后,龍卷停下來。
一陣暖風刮過,冰刀化作水,消失不見,地上只留下一灘肉泥。
劍意如霜,名不虛傳。
顧白回頭,見橋頭傲然站著一位與謝長安七分像的儒生。
他留著山羊胡子,一身正氣。
“哇。”
周圍百姓歡呼起來。
片刻間,河兩岸的百姓紛紛跪下,對余杭縣令的尊敬山呼海嘯般傳來。
顧白回頭,見書屋門口的孟小溪也都跪下行禮了。
唯一站著的有鎮妖司,謝長安,還有王守義幾個捕快。
他們是縣衙自己人,當然不用行禮。
這就是顧白討厭的一點,在這個世界,見官者跪。
他不想跪,于是靠近謝長安。
“哎呀,我頭疼。”他搭著謝長安肩膀就想暈過去。
“少來,我看你就是不想跪。”
謝長安同顧白在山寺處時間長了,知道他心中所想。
不過,謝長安也任由他裝暈。
謝長安父親謝意朝人群抱拳,讓百姓們起來。
百姓們剛起,顧白立刻不暈了。
好在,謝意也沒注意他,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損失慘重的鎮妖司。
“大人。”斷水流一瘸一拐的走到謝意身邊。
謝意朝他點下頭。
“收拾一下,務必查清,這么大一頭妖怪,它究竟是這么穿過水門,進入城內的。”
斷水流領命。
謝意這才回頭看謝長安。
他皺著眉頭,“你不去書院讀書,在這里作甚?”
“呃,那個,我…”謝長安眼珠子轉著,終于找到一借口,“我來買書。”
“買書?”
謝意一臉不信。
他自己的兒子,他最清楚,別說買書了,聽到書這個字,他都會打呵欠。
謝意正這樣想著,謝長安忍不住打一呵欠。
“哼,不學無術的東西。”謝意忍不住說。
“你要有你姐一半本事,今天就不用我出手。”謝意語氣中怨氣很大。
謝長安若有所思,“爹,你在家,不會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什么見不得人,你爹我行的正…”
“你鞋穿錯了。”謝長安指著腳下。
謝意忙低頭看,“怎么可能,你娘的鞋我又…”
“哈哈,你們果然…”
謝意一腳把謝長安踹飛出去。
他整了整衣衫,打量顧白一番后,身子被風裹著,飄上屋頂,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