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也只是苦笑。
因此啊,在這樣一個天秀面前,做一個學歷更高的研究生作為‘對照組’,他么的壓力真的山大。
閔教授自然沒有為難二人,看向陳丁。
陳丁看到閔教授把目光轉移過來,都是說:“閔教授,我覺得這個病人還是出院算了,目前這身體水平,可能還真承受不住手術。不管是術中還是術后的出血,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而且剛剛卓遠也提了文獻上的支持了,至少要達到75以上,血液內科所說的45還可能只是手術的臨界值。而我們關節外科對各種條件的要求都相對比較高,所以……”
閔教授點了點頭。
血液內科說45,而文獻上說是75,這并不是說誰就對,誰就錯。
血液內科的醫生不是外科的,你要她們評估手術指征,她們只能按照整個大外科的經驗來進行評估,有誤差還是比較正常的。
再接著,就是林尤了。
不過,閔教授卻是先略過了林尤,而是直接看到了朱雀光的身上:“小雀雀?”
朱雀光一臉無奈道:“閔教授,您就別打趣我了,您應該知道我算是對科研和文章了解得相對比較少的,最近正在學習關節鏡相關的文獻。”
朱雀光雖然是副教授,而且技術很頂尖。
但是說實在的,他對這樣的科研前沿,了解得是真的非常有限,在他讀博士的時候,國內暫時還沒有這么注重科研,現在咋一下提高了水準,他也不得不后來跟進,否則就別想晉升了。
但他的手術水平,在全國也算是一流的。
閔教授則是說:
“你們是不是覺得讓我們搞文章,搞科研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你們要知道,我們是教學醫院。”
“教學醫院自然要在教學二字上,下足真功夫。”
“若是總是只教手術。”
“一個手術,能有多少學的?”
“而且,你所會的一個手術,能夠百分之百地教會其他人?”
“十年前的手術,十年后你繼續用,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們現在的手術,是不是一定是最完美的了?”
“我們的手術,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有沒有可以簡化的地方?有哪些地方,是在推廣的過程中,是難點,是重點,該怎么簡化?”
“我們這一輩子,能夠做多少手術?”
“2w?4w?”
“全國先不說,我們省又有多少病人?我們做不過來。”
“那我們就必須要擔起教學這個重任,既然是要教學,就必須往前走,不能回頭的。”
“如果這個手術,沒人去搞創新了,那個手術,也沒人去搞創新了,那我們就完了。”
“手術的數量,永遠都只會提升熟練度,決定的是手術的下限,只有,只有真正地去對手術進行創新,進行改進,才是決定你手術的關鍵。”
“二十年前,有人覺得BB機就是信息傳遞最便捷的方式了。”
“十年前,有人說手機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
“七八年前,智能機取代了硬殼手機。”
“五年前,4G就幾乎全面取代了3G。”
“你還覺得,我們現在的手術,我們所做的研究?是沒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