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尤其實在進院前就有了帶研究生的資格,只是一直都沒帶,當然是歷史性的沉積因素。
但是想現在卻帶了個學生,所以他就又有了想會會林尤這個第一個學生的想法。看看陸成有什么本事,竟然會讓林尤主動起意地去收他。而且還會跑去研究生部要名額。
剛剛他就直接來到了門診的診室外面,聽到里面在說話,就刻意地停了一會兒。
沒想到能夠聽到一個只堪比剛上研一的小同學,竟然也有這樣細致的理解,讓他更加產生了興趣,索性把自己的診室也搬了過來。而且把來跟門診的學生也給遣回了。
否則以他的資歷,單獨診室那是沒得跑的。
“這樣吧。我今天的號子不多,你的新病人看一個,然后上午的檢查結果看一個,再緊接著看一個我的病人,這樣輪換著來。”
“你去外面喊吧。”許教授拿著茶杯,并沒有坐下去,而是站著。
“好的,許教授。”陸成趕緊出門喊病人。
等到病人進來,陸成坐下后,把病歷本接了過來,許教授都沒有坐下,還是站著,單手拿著茶杯。
這場面搞得那病人略有幾分蒙,看了看自己的號子,主治號。
但許教授這氣場看起來就不是個小醫生。
想了想才對陸成說:“林醫生,我這是該找誰看?”
“今天我師父不在,所以林醫生的號子都轉給了許教授看。你哪里不舒服?”看到病人進來,許教授一句話都沒說,估計也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看門診的,陸成就首先開了口。
“哦哦!”那人臉上立刻大喜過望。
同樣是周六的號,他當然看過許教授的掛號費。
70,一天就只有十個號,他掛的主治號呢?
才五塊錢。
便可以享受到許教授看病的待遇,這可是賺了狠狠一筆。
“我就是這膝關節外側,總是有點疼,就這里。”病人是個中年男子,皮膚有些黑,老實巴交,很像是農民工。他一邊指著自己的右膝外側,一邊說。
許教授依舊不慌不忙的喝水,似乎就真是不想說話了。
陸成繼續問:“是一直痛,還是什么時候痛得更加厲害些?”
“都痛,沒有什么時候更加厲害。”男子回道,但說話的方向卻是對著許教授。
“那有受過傷嗎?痛得有多久了大概?”
“沒受過傷啊,從前兩年就開始痛了。當時在我們那里照過片子,也沒發現什么問題,可痛的問題一直就不見好。”
陸成的眉頭微微一皺。
沒有外傷史,照片無異常。
難道是慢性損傷所致的半月板損傷?
看起來,并不像啊?
陸成在想的時候,許教授就開始說話了:“你平時做什么工作?”
“泥水匠,在工地里干活的。這和我做事有關系嗎?”病人趕緊回許教授。
“有!”
“你這是鵝足炎。”
“你回去,用溫毛巾多熱敷一下。”
“然后盡量減少這只腳的用力。也沒什么特別好的藥要吃。”
說到這里,許教授又說:“或者你自己去外面的藥房找一種叫澳托芬的軟膏,外擦的,效果還行。”
陸成愣住了,這許教授看病,都是這么看的?
不過許教授和病人說的話,他都一一記錄在了病歷本上,絲毫不敢漏。
病人一聽到這,眉頭微微一皺:“這種藥,醫院沒有么?那哪家藥房有?”
許教授搖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醫院里是沒有的,外面的藥房基本都有吧,你去問問吧。睡覺前用熱毛巾多敷一下。”
“好了,下一個。”許教授說完就直接對陸成喊。
陸成這邊都還才來得及把病歷補全。
聽了許教授的話,也只能站起來,叫下一個病人去了。
那病人看著許教授面色不改地喊自己走人,心里也不敢有其他想法,既然教授都這么說了,那肯定做不得假。于是帶著病歷本和診療卡出去了。
“你哪里不舒服?”依舊由陸成問病史。
“肩膀,抬不起來。”病人是個中年婦女,看不出具體的年紀。
許教授這次直接把陸成的話搶了過去:“今年多大年紀?受過傷嗎?肩膀抬一抬看。”
“48,沒受過傷。就是疼,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