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于生一臉懵逼地看了一會兒,竟然發現林尤大哥和朱雀光大哥,術中甚至一句話都沒說。
閔教授就靠在那里休息,仿佛一點都不知道是才是規培生半個月的陸成,在主刀的樣子。
洗手護士和巡回,也似乎見怪不怪。
那到底是誰奇怪了?
莫不是我的世界觀有問題?
現在的規培生,就該上臺主刀?
因為看清楚主刀之后,陳于生頓時有些懷疑人生了。
問問題?
暫時不敢問啊,雖然差距就擺在那里,你問了,人家陸成就在臺上做,甚至沒有人指點,這他么多尷尬?
陳于生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
陸成學的是關節外科,而自己學習的是骨病科。
關節外科,即便出了什么問題,那還有補救的余地,但骨病科不一樣,若是腫瘤沒有切干凈,那種責任,可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所以,其實不是上級不給自己機會。
實在是,給了自己機會自己也不敢上啊。
陳于生不是不知道陸成在骨科四病區搞出來了幾個項目,那是同高波和范承說出來過的。
但是,你有科研思維就有科研思維唄,你成立正式員工,好好地當你的科研大佬,就完你的事兒了。憑什么你科研也做的,課題想得到,主刀也能?
咱們是學的一個本科和一個專業么?
至于之前他們聽說,陸成因為那些沒有上線的學生的原因,暫時還拿不到研究生的學籍,這都是扯淡。
他么的正式工作都給了,還差你一個研究生,在職研究生,他就不香么?
手術室里,瞬間又沉默了起來。
朱雀光和林尤看著陳于生的眼神變化,只是微微笑了笑,即便現在是分管骨科的主任來了,他們也不用太擔心,有閔教授的授權,閔教授經過了考教。
術后的主刀可以寫朱雀光,只要陸成不出現原則性錯誤,以他扎實的基礎,足可以支撐得起任何同行的質疑。
當然,如果被病人知道了,那也有說法。
人家教授在臺上,當然是教授主刀。
教授又不傻。可能放任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醫生主刀嗎?
陳于生大概看了二十多分鐘,看得一臉全懵逼。
陸成的手法,雖然不太像教授做手術那樣老辣,但似乎,他的操作,很是熟練。
根本就看不出來是第一次做手術的樣子。
莫非,這不是他第一次主刀了?
沒想還好,一想,瞬間迷走神經受到了刺激胃酸、乳酸各種分泌,感覺全身都酸溜溜的。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陸成只是把疤痕組織切開,并且鈍性地對股前諸肌群進行分離,并且查看了關節腔內無卡壓,無粘連等其他癥狀后,就可以關閉傷口了。
當然還是陸成在繼續做。
陳于生退出了手術室。
然后忙不迭地拿出手機,首先就是在自己的骨科研究生群里面吼了一句。
“你們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嗎?”
“陸成教授在主刀,閔教授在睡覺,大雀光哥在一助,院士的師父在二助。”
骨科的研究生,分別分派到骨科四個病區,每個病區又有兩到三個組。
一個病區,就只有一間手術室,每個教授輪轉手術日。
因此,消息剛發出去,下面就有人回了。
“然后陳于生院士從旁指導,并且還對閔教授說,你竟然還敢睡覺?”肖曉。
“/牛/啤酒。”張文東。
“摩拜都比不上陸成大佬牛逼。”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