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這些話,是跟著許教授學來的,字字珠璣,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直戳每個人的要點。
病人的父親,最擔心的當然是自己的兒子,要快點好,而且病人的妻子和女兒肯定不敢在這個話題做辯駁,所以他把這個放在了第一位。
第二,病人的家屬最怕的就是術后的并發癥,比如術后再發感染或是癱瘓。
這樣子就算醫院里賠了錢,那誰來照顧病人?
照顧人累不累?
只要是進過醫院的人,就知道非常累。
第三,陸成才打溫情牌。
你父親以后是要多幫你們抱抱他外孫的。
你們難道就不想自己的孫子和孫女兒有一個健康的外公嗎?就不想讓他們幫你們帶孩子嗎?
因此,才說得上是字字珠璣。
而且,癱瘓二字,就連病人的女婿都怕!
這并不是嚇人,這也并不是什么夸大,都只是同意書上寫著的常規并發癥,只是,陸成將他們擰了出來,正好恰到好處地,擊敗了和擊退了每一個人而已。
當然,這些的前提是,病人一家,不是見錢眼開,至少還有點良心,而不是就只是指著他來訛一筆,然后發財的人。
如果真是這種人,就根本沒必要溝通了,沒用,他只認錢。
而從病人一家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們必然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估計早就叫來人了,而且,每個人的內心,都會有屬于他自己的善良和弱點。
如果真的是女兒不孝,妻子無情的話。
你就看著手術室外面,是不是只有老爺子一個人,那就對了。
身上前種病,人間千般人,
……
字簽了下來。
閔教授和林尤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暗道這陸成也太會說話了,簡直是每個字都不多,每個字還都不能少。
絕了。
至于這個病人以后可能有醫療糾紛,那大可以交給醫務科,他們只要把字簽了,原則沒有錯,而且把病人的病實實在在治好了,以后要打官司之類的,自然有專業的人來。
反正,他們都心知肚明,錯誤不在這里這里就對了。
至于病人家屬是不是只愿意出一次手術的錢的事情,那就只能之后再慢慢和病人商量了。
我不是惡人,不是惡人,手下刀從沒傷過人,不論見過多少死尸,手上沾了多少的血。
我的心里就亮堂,如我的衣服一樣白。
走到哪里,堂堂正正,沒有對不起人。
也不需要你尊敬和感激。
這便就是穿上了白大褂的普通人,做著本職的工作了。
再次回到手術室。
朱雀光看著眾人舒緩的表情,就問了一句:“搞定了?”
“小陸幫我們把麻煩都搞定了。”
“朱教授,你覺得你是不是該請小陸吃個飯咧?”
朱雀光神色立刻一喜。
這哪里是誰請吃飯的問題啊?
他也知道這頓肯定是由閔教授請所有人,嘴下當即道:“大家可都聽清楚了啊,今天我請客。閔教授親自說的。”
以往的每次聚會,一般都是由閔教授給的錢,朱雀光也是吃著不好意思了,所以當著大家的面,把fg立好了。到時候閔教授不能再搶。
朱雀光自然不差這點錢,但是總是讓老大請客,也不太好是不?
閔教授說起來是上級,其實也是亦師亦友,他們相處多年,只是很少能找到這個機會。
閔教授搖了搖頭,也沒說破,只是穿上了衣服,又再次上了臺了。
林尤和陸成也上臺了。
閔教授道:“小陸,你站我對面來,林尤,你站我上手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