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如何應對!”劉錡沒能掙脫,喘了口氣說道:“只能冒險派人從此處渡施迦河,求告封都護!”這一段信度河狹窄,但施迦河較為寬闊,又是深夜,羊皮筏子渡河并不安全。
“不成,來不及了。”張誠立刻說道:“即使成功渡河,也未被大勃律人發覺,告知封都護,封都護再傳令回來也得三五日,大勃律兵馬早已將咱們圍死在岸邊。”
“那,那如何做?”劉錡急忙問道。他仔細琢磨自己讀過的書以及旁人說起過的戰事,是否有類似的情形;但他仍未想到,不由得越來越慌亂。
“為今之計,只有即刻出兵,騎兵全力奔襲菩薩勞城!”張誠語氣堅定地說道:“逃走的大勃律人必定是步行,速度不快,遠遠慢于騎兵;只要騎兵全速奔馳,就能趕在消息傳到菩薩勞城前抵達城下!”
“這,這,”聽到張誠的話,劉錡吃了一驚,下意識答應兩聲。但他很快意識到張誠說的法子是現下唯一的方法,表情變得堅定起來,緊握張誠的雙手道:“張都督說的不錯,現下只能這樣做了!”他隨即大聲吩咐護衛:“快,將所有騎軍士卒都叫起來,我要帶領他們連夜奔襲菩薩勞城!”
……
……
“大王!”
“大王!”在菩薩勞城的王宮內,兩名正在打掃落葉的侍女見到一名身穿華服的男子走過來,趕忙行禮道。
“不必多禮。”那人笑著說道。
“是,大王。”兩個侍女趕忙又行了一禮,然后退到一邊;待這個被叫做大王的人走出十幾步后才繼續打掃院子。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平日里大王都是天亮后才起,怎么今日起的這么早?”
“誰知道呢。不過大王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或許是有高興的事所以醒得早吧。”另一人小聲回答。
如果大勃律國君羅多能夠聽到兩個侍女的話,雖然一定會處罰他們,但在心里會回答道:‘你們說的不錯,我的心情確實很好,因為昨夜臨睡前知道了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早早醒了。’
今日已是將唐軍堵在信度河對岸的第十五日了。這十五日來唐軍用盡了各種法子,但一直沒能成功渡河;疑兵之計也被他們大勃律的將領識破,眼看唐人已經黔驢技窮了。
不僅如此,昨夜他又得到了一個準確消息:唐軍存糧已不足十日食用。近兩萬大軍的糧食,靠打獵可供應不上;他們來的路上已經搶過許多村子了,返回時估計搶不到太多糧食。也就是說,除非唐軍統帥想要發動不成功便成仁的決死一擊,兩日內必須退兵,此戰大勃律就取得了勝利。
就算唐軍決死一擊也不怕。他早已又加派了兩千人在河岸邊駐守,再有水師協助,唐軍僅僅憑借羊皮筏子絕無可能成功登陸,他將全殲唐軍大獲全勝。既然左右都是勝利,羅多自然十分高興。
“多少年了,終于能夠打敗強大的唐國一次了,這是國家分裂前都沒有取得過的大勝,唐軍撤走后一定要立刻舉行盛大的法會,感謝佛祖的保佑。”他自言自語道。
“還有,趁著大勝唐軍之機,出兵向北覆滅小勃律,重新完成統一。勃律國分裂已經三十年了,我如果能完成統一,將會得到所有官員、貴族和平民的擁戴,可以將自己的功績記載在史書上,被后世人所敬仰。”
他正十分高興地想著,忽然聽到身旁傳來聲音:“羅多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