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眾人都大笑起來。
幾人調侃幾句,劉錡又道:“雖說已經奠定勝局,但也要注意防備,以防大勃律國君從菩薩勞城中派出兵來試圖奪回水寨;要是又丟了,咱們可就沒臉見旁人了,功勞也會被抵消。”
“果毅放心,就算城中出大軍,也必定能夠守住水寨!”
……
……
“這,這,這。”正如劉錡等人所猜測的那樣,羅多此時正站在城頭,目瞪口呆地看向不遠處的水寨。
“水寨被唐軍奪走了!”此時天已大亮,達扎路恭臉色難看地說道:“唐軍居然不知從哪處將一千騎渡過信度河,連夜奪下水寨,而且俘獲了大量船只。此戰已經敗了。”
“這該如何是好!”羅多忽然又痛哭起來:“竟然輸了,竟然輸了,啊,啊!”
“別哭了,哭又有甚用處!”達扎路恭叫道。
“那你說我該作甚?”羅多一邊哭一邊說道。
“打開北城門,我要帶領吐蕃勇士返回吐蕃。”達扎路恭說道。在最初的慌亂過后,達扎路恭意識到:此戰已經無可挽回的戰敗,現在要琢磨的就是保全自己。他不僅要自己平安撤走,還要盡可能保全麾下士卒。
要知道,此時吐蕃實際上仍然類似于部落聯盟,將領的士卒大多都是自己部族的人。對達扎路恭來說,若是一千青壯都死在這里,不僅贊普會治他的罪,部族里面也饒不了他。他必須帶著士卒撤走。
聽到達扎路恭的話,羅多的哭聲忽然小了些,而且悄悄打量起他來;達扎路恭瞥見他的目光,冷笑道:“你大約是打著將我俘虜,獻于唐軍統帥的主意吧?”
“不會,不會,我豈敢對將軍不敬。”被猜透心思的羅多有些慌亂,忙辯解道。
“最好沒有。”達扎路恭又道:“你不要忘了,唐國你得罪不起,吐蕃你同樣得罪不起!若是我與唐軍交戰被俘也就罷了,你敢將我抓起來獻給唐國,就是得罪了我大吐蕃,以后必定會被報復!就像此次唐軍攻打大勃律吐蕃難以救援一樣,我大吐蕃攻打大勃律,唐軍同樣難以救援!”
“不敢,不敢。”羅多又連忙說了幾句,對親衛吩咐道:“趕快打開北城門,放達扎路恭將軍撤走!”
“這還差不多!”達扎路恭冷哼一聲,走下城頭。
“父王,咱們應該怎么辦?”等吐蕃人離開,羅多的兒子沃松在父親耳邊詢問道,神態慌張。
“怎么辦?投降!”羅多也不哭了,冷著臉說道:“不要等唐軍攻城或勸降了,咱們父子立刻書寫降表,出城投降!”
“投降!”沃松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料到父王這么干凈利落的就要投降。
“除了投降,還能如何?”羅多道:“咱們夾在兩大國之前的小國,就要學會在該投降時投降,這樣才能保全自己,而不是被唐軍砍了腦袋記功。”
說完這話,羅多也向城下走去,要趕快返回王宮,穿戴整齊去投降;見到父王的動作,沃松回過神來,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