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問這個。”李珙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只是借西平的侍女給我略微化了妝而已。也沒怎么化,只是讓她們用不知甚底東西抹了抹臉,就顯得年輕很多,除非十分熟悉之人,不然認不出我。”說著,他又嘆了一句:“我也是才知曉,原來這化妝也有許多門道,不是那么簡單的。”
‘原來是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劉錡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幸虧這個時候還沒法整容,不然為了出門安全是不是還要整個容?’
“不說這個了。”李珙不想對此多說,岔開話題又笑道:“前日臨分別前說了改日碰見再聊,今日不就再次遇到了?”
“今日下官要拜見殿下,殿下自然能再次遇到下官。”劉錡剛才大著膽子問出了化妝,也察覺李珙似乎不太想說,頓時擔心自己得罪了他,也不敢再接他的玩笑話。
“哎。”李珙嘆了口氣。劉錡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人一樣,不知道他的身份時能自如的交談,剛剛知道時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反而膽子更大;但等完全清醒后卻變得十分膽小,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無趣。你退下吧。”李珙吩咐道。
劉錡用緩慢的動作行禮,同時看向封常清。封常清也不明白李珙的態度為何忽然這么大變化,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劉錡得罪了他,也不知該說甚,只得示意劉錡離開。
“下官告退。”劉錡行了一禮,慢慢向后退,退到門外后再轉過身,離開都護府。
“我今日應當是得了豐王的看重吧,但他最后那幅表情又是怎回事?哎,皇族人的心思完全不懂。”
“他說要在返回中原時將我調回去?不,這可不好,安史之亂馬上就要爆發了,回到中原就算仍舊領兵,領著一幫完全不了解的士卒怎么打仗?多半會被坑死。得找個機會告訴豐王,我不愿意回中原為將,只想留在安西。說辭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觸怒了他。”
“哎,安史之亂時今年底爆發吧,豐王啥時候回京城?或許他還沒回去呢大亂爆發的消息就傳了過來,我也不必去中原為將,帶著兵馬去中原平叛就是了。”劉錡一邊想著,一邊走回了自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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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真的要向大食人投降嗎?”此時在拔汗那國的都城,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對一長者說道。這二人都身著錦衣華服,應當是富貴人家,享樂不盡。但此刻他們二人都臉色極其難看。
“薛裕,不向大食人投降,又能如何?”長者說道:“大食人上萬兵馬包圍著城池,咱們不投降就是全族盡沒的后果。我知道你心系大唐,但無論如何,不能為了大唐被滅族!”
“可是,若大食人最后戰敗了,大唐要追究咱們的責任,又如何?”薛裕又問道。
“大唐官員不是那么不講理,會明白咱們的苦衷的。就算不明白,我親自去長安城向圣上請罪,絕不至于連累國家。”老者又道。
“好了,”老者見薛裕低頭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站起來說道:“你留在家中不要出面,我自己去向大食人投降。”
頓了頓,又道:“你若要通知大唐大食人的舉動,趕快派人,遲了就出不了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