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兩個也不要離城墻太遠,那樣在唐軍表示拒絕或者拖延時間后,就能立刻開始指揮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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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果毅,大食人正在城下勸降,說……”一名士卒向新城守將章丙林奏報。但他話沒說話就被打斷。“我聽得到,不用你再重復一遍那人說的話。”
這名士卒頓時尷尬地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章丙林之后的話解了他的圍。“你去告訴大食人,是否投降非我一人能決,十二個時辰后給他們答復。”
“是。”那士卒答應一聲,站起來以最快速度離開這間屋子,向城頭跑去。
“怎定了十二時辰,不多說些時間?”這時他身旁一人問道。
“大食人必定不會給太長時間,能有十二時辰已是最多,再多說恐怕他們會立刻攻城。”章丙林一邊說話,一邊轉過頭用銳利的目光看向他。“孟別將,我再問一次,你可要投降?你并非新城守將,即使投降,都護府也不會連坐你家人。”
“而且城外的大食兵將極多,粗略一看至少三萬兵馬,足足是城內守軍十多倍,此戰全無勝機。你若是投降,我能理解。”
“那章果毅為何不降?”被叫做孟別將的孟侑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我如何能降?我身為新城守將,若投降必定會被都護府連坐家人;況且我身為大唐將領,豈有不戰而降的道理?即使明知必敗,也要與大食人戰過一場!”章丙林說話的同時,繼續緊盯孟侑的表情。
“哈哈哈,”出乎章丙林預料,孟侑忽然大笑起來。他笑了一會兒忽然止住,而且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章果毅,你身為大唐將領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難道我不是大唐將領?若是不戰而降,即使都護府不追究,我又有何臉面存于世上!”
“章果毅,你不必再試探,我不會投降大食,而是帶所部兵馬與大食人交戰。果毅也盡可命令我部將士,不必有所顧慮。”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將孟別將所部也算作我新城守軍了。”章丙林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命你部駐守東面城墻,你可愿意?”嗢鹿州士卒與新城守兵互相十分陌生,也從未一起打過仗,混在一塊恐怕發揮不出戰力,不如讓嗢鹿州人馬單獨防守一面城墻,將原本東城墻的守兵抽出來作為預備隊。
“但憑果毅吩咐。”
“好。我與你一同去東面城墻,讓你們嗢鹿州的人盡快接手。”
章丙林心知此時并無多少時間能用來浪費,說干就干,吩咐過讓城內工匠以最快速度趕制箭矢、拆掉部分房屋造滾木礌石等事情后,就要與孟侑一起去東城墻。
可就在此時,忽然又有一名士卒快步走進屋內,行禮道:“稟報果毅,大食人已在砍伐樹木,打造云梯、巢車(瞭望車)與投石車了。”
聽到這話,章丙林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大食人竟然絲毫沒有等待他們回應是否投降的意思,竟然立刻開始打造攻城器械。“快,咱們趕快去東面城墻,務必讓嗢鹿州將士盡快接手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