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人,求求你,我還有一個親人在岸上沒來得及上船,你行行好再等他一會兒。”雷諾哀求道。
“你與我說沒用。”小吏聽他稱自己為官人十分高興,但仍然說道:“船上有本地張長史,要去嗢鹿州。開船的命令是張長史說的,誰敢停下?”
“勞煩官人指點,張長史住在哪里?”雷諾又問道。
“你想求張長史?”小吏指著船頭被兩個士卒把守的一間艙門道:“長史就在那間船艙。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長史現下心情不好,你去求多半也沒用。”
“多謝官人。”即使他這樣說,雷諾仍然要去求一求。他來到船艙門前,不等士卒詢問就跪下叫道:“張長史,我有一親人本已上船,卻因為欄桿壞了不小心跌入水中,被岸邊的人救下。求長史吩咐船停一下,讓我這親人上船。”
但船艙內卻沒有絲毫動靜。他正要再喊,一名士卒走過來指著他的頭說道:“走走走!別在這兒打擾長史休息!再敢叫喊,打斷你的腿!”
“長史!”雷諾卻硬要再求,被士卒敲了后背一下,疼得他躺倒在地。兩個士卒又走過來,雖然不是真的要打斷他的腿,卻也將他抓起來,走出幾步扔到地上。
這時船已經開出很遠,就算停下迪馬什也不可能上船了。雷諾站起來,沖著長史的船艙吐了口水,又低聲叫了一句:“狗官!”這才忍著背上的疼痛走回船艙。
丹妮婭這時正在船艙里哭泣,見到雷諾走進來立刻撲到他身上,邊哭邊說:“雷家哥哥,我大兄,他,船一直沒停,他也沒能再上船。”
“不用太擔心。”事已至此,雷諾只能安慰她道:“嗢鹿州與潔山城之間往來的船也不是一年只有這一趟,過不了多少時候下一班船就會再來潔山城,迪馬什就能坐回程的船來到嗢鹿州。”
“可是坐船得花錢買票,我大兄剛才包裹都放下了,身上還有買票的錢么?而且從現下到下一班船開來這段日子吃飯住宿都要花錢。”
“你放心,你兄長隨身帶著錢呢。”雷諾聽到丹妮婭的話心里‘咯噔’一下,也擔心起迪馬什來;但面上絲毫不顯,又對丹妮婭說道。
“帶著錢就好。”聽到雷諾的話,丹妮婭心中的擔憂之情好轉了些,對雷諾說道:“那咱們到了嗢鹿州,先將租住的房屋訂好,其他日常會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讓我大兄到了嗢鹿州不用再忙碌。”
“好好好。”雷諾連聲答應。
丹妮婭又說了好一會兒,這時已經到了未時,丹妮婭說了一會兒不由得開始犯困,躺到床上休息起來。
雷諾坐在一旁,看著丹妮婭的睡姿,輕聲說道:“等到了嗢鹿州,我就想法子找到一戶好人家,將你暫時托付給他們照顧,按月付錢。”
“這是你兄長的想法,不是我對你隨意安排;而且你兄長說的有道理,他要投軍,我也可能被征召上城頭守城,都不方便照顧你,只得找人幫忙。’
“你放心,我不會貪了你們舍利吐利家的錢,迪馬什包裹里每一個銅板,都會花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