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姐姐,我練到第六式了。”丹妮婭回答。
“不錯,不錯。”卓椏立刻夸贊道。她教給丹妮婭的是安西軍中通用刀法,總共十三式。丹妮婭年紀小、力氣小,每日練刀最多兩個時辰,一個月練到第六式很厲害了。
“我覺得你在演奏樂曲上的進步更大些。”這時雷諾插話道。他見卓嬸子對女兒與丹妮婭談論武藝不大高興,而且自己聽了心里也有些不自然,忙轉移話題。
“真的?”卓椏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問道。
“還好。”丹妮婭回答。
“豈止是還好。”雷諾又道:“她在音樂上十分有天分,不次于她兄長。幾首樂曲吹得極好,不比我差了。”
“不僅如此,丹妮婭的聲音也好聽,唱歌十分動人。只可惜她學的是長笛,不然就可以自己邊彈邊唱。”
“丹妮婭,你也像你,嗯,也改學琴或者箏或者火不思等樂器吧,還可以自己邊彈邊唱。”卓椏笑道。
她本意只是開玩笑,卻不想丹妮婭立刻答應:“卓姐姐說的不錯,我這就改練其他樂器。”
“我只是說笑,不必當真。”卓椏趕忙說道。
“不管卓姐姐是否說笑,說的都有道理,我就學一學火不思,可以自己邊彈邊唱。”丹妮婭道。
“這,也好。”卓椏一時不知該說甚,只能這樣說一句。
這時她們已經吃完午飯,蘇欣收拾碗筷,卓椏要回去歇中覺,雷諾與丹妮婭也各自回屋。
卓椏站起來,不小心布告從懷中掉出來。蘇欣看見同她說道:“適才我忘記吩咐了。不管你要不要去做護士,揭官府的布告作甚?雖然這布告粘了幾十張少一張也不會有人管,但隨意揭了也不好,你快粘回去。”
“是。”卓椏答應一聲,從地上撿起布告就出去粘。
她很快走到巷口,找到原來粘布告的地方,左右看看無人,就要將布告粘上去。
可就在這時,忽然從她身側傳來聲音:“私自揭官府布告,該當何罪?”
“請饒過民女。民女想應募成為護士,所以拿回去給父母看,別無他意,絕非故意毀壞官府布告。”聽到這聲音,卓椏立刻轉過頭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彎腰行禮說道。
會說那句話的必定是官府中人。雖然八成只是嚇唬她并不是真想處罰,但若她的應對不夠恭敬,沒準這人就會惱羞成怒真的處罰自己,所以還是恭敬些。
‘這聲音有些熟悉,不過我離家幾個月想不起是誰的聲音了,大概是常在這邊辦差的那幾個小吏。’她又想著。
“不論如何,你擅自揭官府布告就應當處罰。至于如何處罰,嗯,就罰你將這份布告抄寫一百遍。”
聽到這話,卓椏猛地抬起頭,看清說話之人的長相,立刻驚喜地叫道:“劉哥哥!”
“是我。”劉琦道。
“我說一般官府中人即使見到也不會管呢,原來是劉哥哥和我說笑。”卓椏走過來,站在他身旁笑道。
“我哪里是與你說笑。”劉琦卻又道:“我是真的罰你抄寫這份布告一百遍。”
“劉哥哥你說真的?”卓椏不由得問道。她見劉琦的表情十分嚴肅,信以為真,哭喪著臉說道:“劉哥哥,放我一條生路吧,你知道我雖然識字,但十分不喜歡寫字,從來都不喜歡。別讓我抄布告一百遍。”
“逗你的。”劉琦這時才笑道:“逗你還當真了。”
“你不是好人。”卓椏立刻說道:“頭一次再見面就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