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戰死了。”看著張嬸子與張天佑,劉琦說出這五個字。
聽到這話,石天巧頓時覺得仿佛天旋地轉起來,仰天就要向后栽倒。
“嬸子!”劉琦與卓椏同時驚叫一聲,跑過去趕在摔倒在地之前拉住她。
“劉琦,我家漢子戰死的消息,是真的?”石天巧緩過神來,問他道。
“是真的。”劉琦臉上也顯現出一幅傷心的表情,說道:“今日清晨丹夫回到嗢鹿州,被城門守發現。他說自己之前一直在新城,和張叔躲在早已廢棄的地下倉庫里。”
“他躲在倉庫里直到半個多月前與張叔要出去被大食人發覺,之后張叔走到地上被大食人殺死;丹夫躲在倉庫里,趁大食人松懈后逃出新城。”
“丹夫,他還活著?我要親自問他!”石天巧立刻說道。
“這。”劉琦有些猶豫。丹夫是否為大食人奸細還沒審問清楚,讓石天巧見他并不合適;而且丹夫總不會在石天巧面前變一副說辭說張滸還活著。
可他看石天巧期盼的眼神,雖然心知即使將丹夫叫來也毫無意義,但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轉頭吩咐侍衛:“你去典獄,問問‘神問’審問的怎樣了。”
“是。”侍衛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他很快回來,同劉琦說道:“都尉,‘神問’已經審問清楚,丹夫不是大食奸細。”
“他不是奸細?正好,快把丹夫帶來。”
“屬下已經將他帶來了。”
“好。”劉琦贊許一句,立刻親自出門,將丹夫帶進屋子。
劉琦拉人進來的時候,丹夫看了他一眼;劉琦毫不心虛的對視。他完全不認為自己讓‘神問’審問丹夫有絲毫錯處。這次丹夫不是奸細,但不見得每一位從西面逃回來之人都不是奸細,為保萬全,必須這樣做。
丹夫也只看了劉琦一眼,就又轉過頭去。
“丹夫,你說,我家漢子臨死前和你在一塊?”丹夫一走進院子,石天巧就撲上來說道。
“是,張嬸子,張叔臨死前,與我在一塊。”丹夫隨即將張滸臨死前的情形又說了一遍。
“賊漢子,你……”親耳聽到丹夫說張滸已死,石天巧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大叫起來;但才喊了四個字,她忽然再次向后倒去。
“嬸子!”劉琦連忙扶住,見她昏了過去,也顧不得勸慰正在一旁哭泣的張天佑,與侍衛一起將石天巧抬進屋子,又派人去叫郎中。
不一會兒郎中趕來,卓椏按照郎中的指點掐人中,過了好一會兒石天巧才悠悠醒轉。
“劉琦,一定要為張滸報仇!”她睜開眼睛見到劉琦,立刻說道。
“嬸子放心,我一定給張叔報仇!”劉琦立刻點頭。
“還要記得將他的墓移回嗢鹿州。我知道,他家鄉在中原,但他在嗢鹿州生活了二十多年,這里也是他的家鄉,以后我也要葬在這里,不能讓我們倆成為孤魂野鬼。”石天巧眼角滑落眼淚,但說話的語氣卻似乎不帶悲傷之情。
“是,嬸子,我一定辦到。”劉琦再次點頭,而且是十分用力的點頭。
“哭甚!”她這時又看到正坐在一旁哭泣的長子,出言訓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甚底用處!”
“我只恨沒攔住你耶耶,將你教成了個書呆子,武藝也不好身子骨也不十分結實,沒法親自上陣替你耶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