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人崇信道教,又沒有旁人在自己的旞上繡這圖案,所以我這樣做。”劉琦給出了與當時應對李珙差不多的理由。
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可沃松覺得不是真實理由。但他也不好再問,只能笑著又說了幾句話,對劉琦夸贊一番,放下此事繼續向城內走去。
劉琦說的,確實不是真實理由。真實理由很簡單,劉琦根據后世慣例,認為大唐應該擁有一面國旗;現在他影響不到整個大唐,就想讓安西大都護府擁有一面‘府旗’。
而正好此時安西最大敵人大食的旗幟是代表天方教的綠旗,不會涉及旗幟圖案的劉錡就認為安西大都護府的‘府旗’應當是代表道教的太極八卦圖。
但‘府旗’的概念也被李珙否決。劉琦一氣之下干脆將其作為自己的個人帥旗。就這樣,一面與眾不同的旞就此誕生。當然,這個真實理由是不能與別人說的。
眾人說說笑笑,走進城內。沃松又注意到城內似乎沒多少人,十分蕭條,不禁有些好奇。他之前雖然沒來過嗢鹿州,但也知道這座城是大城,人口少說也有二十萬,不應當這樣蕭條才對。
不過他很快想到緣故。‘看來大食人即將打到這座城,豐王將城內百姓都撤到其他地方,以免萬一城破,百姓被大食人屠戮。’
他這次想的卻是不錯。由于劉琦打算與大食人打巷戰,為避免大食兵惱怒之下屠城(他并不知道根據并波悉林的最新命令,大食兵不需要惱怒就可以隨意屠殺城中百姓),他將城內所有百姓,包括青壯都要遷出城。
其中老幼婦孺暫時搬到都督府城東北面、伊麗河北面的幾座小城,大多數青壯則就安置在與府城隔河相望的對岸。所有將領都認為并波悉林在奪取府城前不會分兵占領對岸,劉琦也將河北岸當做了打巷戰的后勤基地。
因為城內百姓眾多,在派出張興權帶兵阻攔的同時已經開始遷移。百姓雖然安土重遷不愿搬走,但想起從碎葉城逃出來的人訴說的大食人有多殘暴,擔心嗢鹿州城萬一被攻陷大食人也進行屠戮,紛紛答應搬走,搬遷還算順利。
他們很快走到李珙為沃松準備接風宴的酒樓,這也是整座嗢鹿州城現下唯一還開門的大酒樓。
宴席上,眾人推杯換盞,十分熱鬧;又有美味的下酒菜,再加上眾將領已經很久沒被允許吃酒,雖然一開始眾人互相都說不多吃,不多吃,可漸漸就多了起來。
吃得多,話也多起來。在場將領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出了口。
‘唐軍不打算采用一般守城法子?那如何守城?’聽到一名將領說的話,沃松有些好奇地想著。
因這事關他們大勃律一千士卒的生死,沃松十分關切,就想出言詢問。但他看著臉已經泛紅、開始胡言亂語的將領,又看向坐在主位雙眼也有些迷離的李珙,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等明日眾人都清醒過來后再詢問吧。’他想著。
想過此事,沃松舉起酒杯,就要再去敬李珙一杯酒。可劉琦忽然向他走來,要與他吃酒。沃松不敢拒絕,只能答應,與他一邊閑談一邊吃了幾杯酒。
“沃松太子,”聊著聊著,劉琦忽然問道:“在下有個疑惑,希望太子解惑。太子為何會帶兵趕來支援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