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史,憑甚他們可以過河,為甚我們不能過河?”
“就是,我們今日也殺了好幾個大食兵!”
“就是就是!”一旁其他幾個來領晚飯的隊正不干了。為甚這一隊人就能過河去休息,他們就只能留在地道里?
“他們可不是今天殺了幾個大食兵,而是之前五日守城,也一直在城頭上與大食人搏殺!”趙平高聲叫道:“你們前夜才從河北大營調來,今天才與大食人打了一日的仗,有甚資格在這里叫喚!”
聽到這番話,幾個隊正頓時不敢說話了。他們雖然沒親眼所見,可也知曉五日守城戰多么慘烈,這樣的人過河休息是應該的。
“而且也沒法子安排所有士卒伴晚過河,第二日一早再回來殺敵。”趙平又道:“只有一條通往河邊的地道,伴晚能讓幾個人游過去或被帶過去?只能實行輪換,每三十日輪換一次。你們想要回營休息,九日后再說!”
“是。”眾隊正答應一聲,領取到晚飯后立刻轉身走了,一彈指也不在這里多待。
“你們可以在河北大營休息十日。第十一日清晨再過河回來殺敵。”趙平將分發飯食的事交給手下小吏,又同這一隊人說道。
“十日?三十日輪換一次,每次休息十日恐怕留在城中的士卒不夠對付大食人。”隊正道。
“休息五日,只是對你們曾守城頭將士的優待,而且只有一次。往后所有將士每次只能在河北大營休息五日。”趙平解釋道。
“原來如此。”隊正道。
“看來咱們守了城頭五日也是好事,能多休息幾日。”丹夫又在后面小聲嘀咕道。
“你拉倒吧。”米特一臉嫌棄地說道:“守城頭五日,多休息五日,完全一樣,哪里是好事?”
“能多殺幾個大食兵還不是好事?”丹夫立刻反駁道。
米特撇撇嘴。丹夫剛才的話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卻強行扭轉。他可不會再無用的辯下去。
隊正又與趙平說了幾句話,來到通向河流的那條地道。他們很快走到地道深處,見到靜靜流淌的河水。
隊正隨意指向夏傳濤道:“你們火先過去。”
“是。”夏傳濤答應一聲,但腳下卻沒動。
“你怎么不過去?”隊正又問道。
“是。”夏傳濤再次答應一聲,但隨即又道:“隊正,可否讓其他火的人首先過去?”
“傳濤,你是不是不會游泳?”隊正忽然明白他為何不動了。
“確實如此。”夏傳濤也沒法抵賴,只能承認。
“不會游泳應當早說,怎能一直不說。”隊正立刻轉身對一直站在一旁的看守這個入河口的士卒說了幾句話,那士卒立刻翻找出幾塊木板。
“游泳你不會,扶著木板飄過去總會吧。快拿一塊木板過去。”隊正又道。
夏傳濤仍有些怕水,可也不敢再違背隊正的命令,只能拿起一塊木板閉著眼睛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