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站在營門前能激勵士氣,歌唱的也確實好聽,就被允許了,而且都護還特意安排了一個侍衛保護她。你還別說,安排的這個侍衛還起了作用。軍中人渣不少,有人想對那個小姑娘圖謀不軌,要不是有都護安排的侍衛在,就被得手了。”接應之人道。
“哪個人渣?我打不死他!”雷諾立刻叫道。他一直認為丹妮婭的兄長是因為自己‘死在’潔山城的,覺得自己應當照顧好丹妮婭。丹妮婭若被旁人欺負,他絕不能原諒自己;就算沒能欺負成功,他也不能允許。
“就是!”曹家兄弟也叫道:“哪幾個人渣,我們去揍他一頓!”丹妮婭乖巧可愛,長相甜美,凡是見過她多次的人沒有不喜歡的。現下她竟然差點兒被人欺負,他們完全不能忍。
“都是過去的事了。”接應之人可不愿意因為他多嘴幾句釀成一場群架,趕忙說道。
他好說歹說,幾人才不再提揍人的事。雷諾心里急著想見到丹妮婭,走的快了些,走在隊正前面。好在隊正也是從碎葉城逃出來的人,對他與丹妮婭的關系也有所了解,并不介意。
雷諾很快走到大營門前,一眼瞥見正站在一旁唱歌的丹妮婭。與兩個多月前相比,她又大了一點,身量更高了,長相也又好看了一點。
“丹妮婭!”雷諾叫道。
“雷哥哥?”丹妮婭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臉色立刻變得又驚又喜。
“是我。”雷諾走過去同她說道。
“雷哥哥!”丹妮婭又叫道,而且聲音比適才含有更多的欣喜之意。
過往的士卒頓時對雷諾怒目而視。‘你是啥人?憑啥能讓丹娘見到你這樣高興?’甚至有人握緊手中兵器。
不過雷諾與丹妮婭才不會在乎旁人想甚。“雷哥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丹妮婭說道:“我聽說前五日大食人攻城仗打得十分慘烈,戰死重傷的很多,我就怕你也戰死了。現在看你還活著,胳膊腿也都齊全,這真的是太好了!”
“運氣好。”雷諾真心實意地說道。那五日確實非常慘烈,戰死重傷極多,好多人武藝高強正面搏殺一點兒傷沒受,然后被一塊石頭砸死;還有哪怕石塊遍天飛的時候絲毫不躲也砸不中的人被一箭射倒,等等等等,他能活下來真的是運氣最重要。
而且不僅他運氣好,他同火的另外七人也都運氣很好。大家都被流矢傷過、被大食兵傷過、被石塊蹭到過,可沒有一人受重傷。大家都覺得神奇之極。
“我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雷諾不想回憶慘烈的廝殺,岔開話題道:“你站在大營門前唱歌多久了?”
“時間不長,只有六日而已。”丹妮婭回答:“在那之前也沒多少士卒每日出入軍營,我們這些留在大營里的平民百姓都聚集在營西,平素也見不到士卒。”
“大食人攻城那一日,大營中的士卒開始被頻繁調動,許多親人留在大營的紛紛去探親,其中有兩個人恰好聽到我在屋里唱歌,稱贊我的歌聲,我就有了在大營門前唱歌,鼓舞大家士氣的心思。”
“卓嬸子沒反對?”雷諾追問道。
“卓嬸子自然反對,但按道理講我原來只是租客,雖然現下是在寄人籬下,可她也不好管我,勸了幾句見我不聽也就罷了。”
“來來往往的士卒可愿意聽你唱歌?”雷諾又問道。
“愿意。”丹妮婭立刻回答:“絕大多數人都很高興呢!還為我鼓掌,還有人送花,不過被我拒絕了。”說著,她不由得笑起來。
“我聽說,還有欲對你不軌的,……”
“事情都過去了。”丹妮婭立刻打斷道。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她也沒吃啥虧,不愿意再提起,而且更不愿意雷諾因此與旁人發生沖突。
“就這樣過去了?”雷諾又問道。
“就過去了。我也沒損失甚,何必再追究。你也別去問旁人是誰然后和人家有沖突。”丹妮婭道。
“既然你不追究,那就罷了。”雷諾見丹妮婭表情堅定,也就放棄追究的心思,但又道:“但再遇到這種事,也不必忍讓。若下次又有人想對你不軌,哪怕是將領,我也不能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