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天鮮花開滿整面墻壁,
鮮花掩藏著我童年的足跡,
好象是我心底埋藏要對你說的話。”
“如今我們離開家鄉,
為向大食復仇去戰斗,
也許我們再也不能回家鄉,
也許我要對你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但會變成千萬人的歌唱。”
唱完一遍,丹妮婭又反復唱最后一段:“如今我們離開家鄉,……”
在丹妮婭唱歌時候,雷諾一直靜靜聽著,沒有說話;站在軍營門前的數千士卒與諸位將領也都靜靜聽著,完全不說話,此地忽然變得極為安靜。
當她重又唱起最后一段后,軍中忽然響起抽泣聲音,有人哭了出來;隨即抽泣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重,逐漸變成嗚咽之聲,營門前也哭聲一片。
就連劉琦也有眼淚滴下。或許是因為這首歌,也或許是因為此時的氣氛,也許兩者兼有,他回想起戰死的張滸,更回想起自己前世父母,眼淚不由自主的就落下來。
“寫的真是太好了。”雷諾眼睛里也含著淚光,等丹妮婭唱完后說道:“多謝你丹娘,讓我聽到這么好聽的歌。”說完這話,他回到隊伍,小聲說道:“該去往城中了。”
“快,快趕往城中,再不走就要晚了!”指揮的別將聽到雷諾的話回過神來,抹抹眼淚,大聲喊道。
隊伍重新動起來,而且速度不慢。但幾乎每一名士卒在經過丹妮婭身旁時,都會對她彎腰行禮,說一句:“我一定多殺大食奴!”之后才繼續前行。
“丹娘這首歌真是好到極致,”李珙回過神來,說道:“對士氣鼓舞極大,應當封賞她!”
“都護,不應封賞丹娘。”劉琦卻說道。
“為何?”
“都護,你不是安西人,甚至沒在安西長久待過,不了解我們這些人聽到這首歌的心情。此時不應封賞丹娘。”劉琦卻只是說道。
“那就罷了。”李珙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對此事氣氛的感覺與旁人皆不同,空氣中似乎有自己感受不到的東西,也不再說話,只是和眾將領一道趕到伊麗河旁,登船去往城中。
……
……
“公主,既然公主很想歡送將士,為何不出現?”在大帳中,侍女見李碧筱一直靠在窗邊張望,不由得說道。
“我豈能出現。”李碧筱卻道:“今日豐哥親自送將士,甚至要去城中地道,我豈能搶他的風頭。”
“而且此情此景,我也不便出現。”她又道:“丹妮婭有親人被大食人所殺,出現合情合理,不會有絲毫問題;我卻來自中原,今日這種氣氛我出現了不免尷尬。”
“豐哥在場就已經有些尷尬,但他是男子還好;我身為女子,更不知如何自處。”
“況且,”她腦海中又閃過與李珙的談話內容,忽然轉了口風道:“我最好不要出現,只在這里遙祝將士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