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你不是受了輕傷,來重傷將士休整之地作甚?”他示意米特跟著自己走出幾步與史鼐分開后,出言問道。
“你是劉琦?”米特通過聲音判斷出他是何人。
“還能有誰?”劉琦將圍巾向下拉拉露出嘴,笑道。
“見過,”米特先驚喜地笑出來,但隨即想起面前之人現在的身份,又要行禮。
“快停下!”劉琦一邊扶住他,一邊說道:“我之所以用帽子圍巾遮住臉,就是為了不被人知曉。你這一行禮周圍的人都知曉我是誰了,還怎么不被人知曉。”
“而且咱們關系親近,除非在公開場合,私下里你完全不必對我行禮,和從前一樣便好。”
聽到劉琦的話,米特忙停下動作,但又好奇地問道:“你來這里為何還要隱瞞身份?難道是,”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有一位身份十分貴重之人也受了傷或生了病不能被旁人知曉,偷偷來探望?”
“你這聯想還真是厲害。”劉錡哭笑不得。“別的不說,就算真有一位身份十分貴重之人受傷或生病,豈會住在這里?定然是在自己帳篷休養。我也不必穿成這樣來這里。”
“說的也是。那你為何來?”米特又問道。
“只是想私下瞧瞧王老夫人把傷兵營管的如何。”劉琦道:“是否有疏漏。若有,就叮囑王老夫人改正。”
“我瞧著還好。”米特想了想說道:“應當沒啥問題。”
“嗯,我再瞧瞧。”劉琦說了一句,忽然又問道:“你的傷可是快好了?”
“確實快好了。”米特回答:“再有三五日就完全好了。”
“嗯。”劉琦點點頭,沒再說甚,讓他回去了;自己帶著護衛繼續向里走去。
米特覺得有些奇怪,劉琦最后沒頭沒尾的問那句話有何意義?但也沒有多問,回到史鼐身旁。
“剛才那人是誰?”史鼐問道。
“一位相熟的校尉,來探望受傷朋友的。”米特回答。
“你還認識校尉?”史鼐驚訝。
‘我若說自己認識劉都尉,你是否會驚訝地把下巴掉到地上?’米特心里想著,又道:“我家在嗢鹿州世代為兵,認識校尉有甚好奇怪?”
“也是。”史鼐說了這兩個字,忽然嘆道:“你們這種世代為兵的人家挺好,能認識許多將領。”
“這也沒甚好不好的。”米特道:“你放心,現下安西公正的很,不會有人貪墨旁人功勞,你只要能立下戰功,定然能升上去。”
“說得對,是我想錯了。”史鼐又說了一句,不再和他議論這個話題。
……
劉琦在傷兵營內轉一圈,覺得雖有小瑕疵,但整體不錯,也就沒去找王老夫人說話(即使他找也找不到,因為此時王老夫人不在傷兵營),而是轉身離開。
他很快回到自己帳篷,正要掀簾走進去,忽然發現守在帳篷前的人多了幾個。他又仔細看了幾眼多的人,心中頓時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