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回來了!”瞧見他們離開深層地道時經過的洞口,夏傳濤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笑道。
“總算回來了。”其他人也松了口氣,紛紛說道。
“米特,得麻煩你扶我到傷兵營那邊。”史鼐對米特說道。他左腳被箭矢射中,雖然傷的不重,但走路十分不方便,剛才一路就是米特扶著他回來的。
“正好我也順便讓郎中給我瞧瞧。”米特笑著答應。
“你們記得從傷兵營回來是,再拿一小箱傷藥。”蘇教官又對扶著重傷之人的士卒吩咐道。
地道中的傷兵營雖與河北大營的傷兵營名字一樣,但要簡陋得多,救治不了太多傷兵,輕傷都是他們自己上藥。蘇教官甚至隨身帶著傷藥和裹傷布,在隊中充當戰地郎中。
“是。”五人答應一聲。
眾人在這里休息一會兒,站起來要繼續返回。想要好好休息還得是回到他們住的那個洞穴去床上躺著,沒有什么比躺著更好的休息了。
但他們來到洞口,卻見到在洞口處站著兩個士卒,似乎是在站崗。他們也沒在意,就要走進去。可走在最前的丹夫剛剛將左腿邁進去,那兩個站崗士卒立刻對他叫道:“何人?”同時舉起長矛對準丹夫。
“怎回事?”蘇教官走過去問道。
“你又是何人?”其中一人又對他叫道。
“我是劉都尉麾下孟飛軍別將所屬一隊的大義教官,姓蘇。”說著,蘇教官從懷中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看。
“一件東西,證明不了甚。大食兵撿到也能冒充。你們如何證明自己不是投靠大食人的漢人或突厥人偽裝?”那人又道。
“突然變得防守這樣嚴密,可是發生了何事?”蘇教官又問道。
“你先證明自己是大唐將士。”那人再次說道。
“這……”蘇教官一時不知如何證明。文書可以是大食人撿到的,長相與流利的漢話投靠大食人的漢人也能滿足;至于其他,面前之人又不是自己的熟人,沒法子證明。
“和他啰嗦甚!”楊隊正叫道:“咱們先沖過去回去歇息,有甚責任都我來擔著。”
“不可。”蘇教官立刻說道。表面上看只有兩個士卒守在這里,但附近是否有其他士卒可不好說;若還有軍隊埋伏,他們貿然闖關動起手來恐怕會有死傷。
“那如何證明?”楊隊正也不知該怎樣證明。
他們二人正大眼瞪小眼琢磨,忽然從身后傳來歌聲。他們忙回頭看去,就見雷諾正在唱歌。只聽他唱道:“我的家在安西碎葉水旁,那里水草豐茂,還有滿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我的家在安西碎葉水旁,那里有我的同鄉,……”
他唱了一會兒,走過來對站崗士卒說道:“這首歌能不能證明?還沒幾日的功夫,投靠大食奴的叛賊不會知曉。而且讓他們證明,他們也不會想到用一首歌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