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唱《碎葉水畔》這樣的歌如何?”楊隊正忽然說道。
“能投靠大食奴的叛賊,都是最寡廉鮮恥之人,早已沒了面皮,豈會不敢唱、唱不出這種歌?我覺得不行。”蘇教官搖頭道。
三人又聚在一起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如何快速分辨出叛賊。這時三人幾乎同時打了一聲哈欠,頓覺困意上頭;他們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士卒們早已躺在床上睡著了。
“你們兩個去睡吧,我去向孟別將和馬校尉奏報今夜交戰經過。”楊隊正打著哈欠說了一句。
“我也得去向張教官奏報。”蘇教官也說道。
“你那奏報早一會兒晚一會兒也沒甚分別,你先去睡覺,過一會兒醒來了再去奏報。”楊隊正說著,自己已經走出洞穴,去向上級奏報。
蘇教官本想跟著他一塊出去,但想想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不急于一時,又見陸隊正也已經躺下睡著了,自己困意泛上來,也躺倒睡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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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約戰死125人,重傷87人,輕傷數百;打死大食兵約150人上下,擊傷數百,雙方死傷相近。”在指揮之所,劉琦看著匯總上來的數據,輕聲說了一遍,聲音中不帶喜怒。
“還算不錯。”王勝道。他們總體上是進攻方,大食人總體上是防守方,雙方死傷相近對安西大都護府來說不是壞事。若每天都是這個死傷,他們能拖半年以上,就能完成最初目標了。
“這個死傷比確實還不錯。”趙光密道:“尤其有一隊士卒是在毫無防備下被叛賊殺戮,一下死了二十多人。以后眾人都會變得小心,不會再發生這種事,若減去這二十來人咱們還占著優勢。”
“但另一個問題十分令人煩悶。大食將領竟然派出投靠他們的叛賊進入地道中。劉都尉,你可有能快速識別出這些叛賊的法子?不然將士們在整條地道中都得時刻防備,對精力損耗很大。”
“我也沒好法子。”劉琦說道。他聽說過的所有在戰場上識別出假扮我軍的敵軍士兵的情形都是在偶然情況下發現敵兵和自己這邊在細節上的差別,根本沒有一套成系統的法子。就算有,他也沒聽說過。
“現下只能防住深層地道。從明日起,所有軍隊離開地道前都要得知口令,返回時必須報上所屬將領、又核對上口令才能進入深層地道。至于淺層地道,只能任他去了。”劉琦道。
“現下也只能用口令的法子阻止叛賊進入深層地道了。不僅如此,還得加派守衛。我可不想睡覺時被大食奸細割了腦袋。”孟成康道。
“口令告訴到哪一級?”王勝轉回正題。
“到隊正吧。咱們現下各軍出擊,還有許多是一隊人馬。同級大義教官也可得知。”劉琦想想說道。
王勝點點頭,沒有異議。此事自然就通過了。
之后他們幾人根據各支兵報上來的情形,分析大食人在城中的安排部署,又商議根據大食人的安排明日如何派兵。
他們商量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等他們商量完畢,已經到了第二日上午巳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