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么,要調幾個護士來城中地道傷兵營里照看傷員。”
“重傷之人不都是送回河北大營么?為甚還要調護士來地道里?”
“你干嘛這么問?難道你不想有護士來照看咱們?”
“你這話說的,我犯傻啊我不想?但這是咱們想不想的事兒嗎?之前一直沒掉護士來過城中,會忽然就調幾個人過來?而且她們也不會愿意來城中。”
“不管愿不愿意,官府一聲令下她們還敢違背?”
“她們可敢違背。做護士的女子十有**都是父兄在軍中為兵為將的,就算李都護和劉都尉也不敢太過違背她們的意愿。”
“好了,都別說了。我有確切消息,有幾個護士愿意來城中地道的傷兵營照顧傷員。不過照顧咱們是甭想了。她們照顧的都是那些受傷太重、都不敢送往河北大營的傷員。咱們這些輕傷的能遠遠瞅一眼就算運氣了。”
“能遠遠瞅一眼也成啊!”
“你可別動歪腦筋。護士與營技可不一樣,你若動歪腦筋,明天就給你扔大食軍營里去。”
“我怎會動歪腦筋。不過我也不怕被扔到大食軍營。就算殺不了大食攝政王并波悉林,也能殺幾個大食兵。”
“不動歪腦筋就成。并波悉林不是大食攝政王,而是啥,啥,總督?對,我記得是這個官兒。”
“那也差不多。總督總督,啥都、督管著,聽起來和攝政差不多。”
“可不一樣。……”
“真要從河北大營調護士來這兒?”坐在洞口附近的史鼐問來探望他的米特道。
“我恍惚也聽到一點兒風聲,但也不知確切消息。”米特回答。
“也不知唐姑娘是否會被調來。”史鼐嘀咕道。
“你在說啥?”米特沒聽清楚,忙問道。
“沒說啥。”史鼐忙轉移話題。“這幾日又有啥事兒么?”
“還能有啥?和大食人繼續打仗唄。”米特道:“我上次探望你是八日前、你休養第七日吧?這八日也沒啥大事,就是繼續鉆地道攻打大食奴的宅院,以殺大食兵為主。宅院是不是奪下、奪下后是不是守都不要緊,盡量多殺幾個大食兵。”
“有一次聽蘇教官嘀咕,好像最近的,嗯,交換比,對,交換比,就是咱們整支大軍死多少個士卒、傷多少個士卒能殺死多少個大食兵、傷多少個大食兵。那次聽蘇教官嘀咕交換比還不錯,劉都尉還算滿意。”
“咱們這一隊又打了七戶宅院,奪下來三個,沒奪下四個。奪下的三個中有一戶堅守了一天,實在守不住才撤退。總共殺了得有七十來個大食兵吧,咱們自己戰死二十多人,重傷十多個。”
“不過咱們火一個戰死的都沒有,只是火長重傷送回河北大營了。現由丹夫代火長。”
“丹夫能代火長?”剛才一直沒說話的史鼐這時出言道。
“他確實差點兒,但咱們火還有旁人能做火長么?四個新兵不必提,你在傷兵營不必提,我和雷諾還不如丹夫。”米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