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啥事,沒啥事。”雷諾聽到他的話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真沒事?”米特又問道。
“真沒事。”雷諾再次說道。
“沒事就罷了,繼續找地道口。”米特說完這話,就要回去繼續;但他又立刻想起自己對這棟房屋的不解之處,又道:“雷諾,你說這棟房屋過去是作甚的?我見四面墻都是石頭,但又不是大戶人家住的三進院子,猜不出是作甚的。”
聽到米特這個問題,雷諾的表情僵了僵,之后回答:“這是一家酒肆。”
“酒肆?”米特疑惑。
“就是酒肆。”雷諾指著右邊說道:“那是柜臺,兩旁大缸是用來盛酒的,后面柜子是放碗筷的;這些是招待客人的桌子。”
“你這一說確實很像酒肆。但就是為何用石頭搭建墻壁,也太奢侈了。”
“那我就不知曉了。”雷諾搖頭:“我對嗢鹿州城也不熟悉,不知曉。”
“回頭問問家里長輩,是否有人知道這家酒肆。”米特自言自語一句。
說過這句話,米特不再議論此事,要繼續尋找;不論這家酒肆為何會用石塊壘墻,現下都與他沒有關系,找到生路要緊。可他正要蹲下,再次瞧見雷諾臉上帶著一種難言的神情,似乎在懷念甚底,似乎又并不在懷念。
米特正疑惑,忽然想起雷諾的身世:他家里不就是開酒肆的么!‘雷諾一定是觸景傷情,懷念起父母來。’他想著。
“雷諾,不要傷心。”米特忙又道:“咱們早晚能殺回碎葉城,將大食奴都趕走!到時候你可以重建一座酒肆,就和你過去家里的酒肆一模一樣。”
“嗚嗚!”聽到米特這番話,雷諾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米特趕忙過來,也坐到他身旁,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又小聲囑咐他不要大哭,千萬不能將大食兵招來。
雷諾哭了一會兒,止住眼淚。他用隨手撿的破布條擦擦眼淚,又指著面前的柜臺和酒鋼對米特道:“這里與我家的酒肆非常相像,幾乎就是一樣擺放。”
“還有這些桌椅,”他又回過頭看向桌椅。“這些桌椅的樣式也與我家的酒肆差不多;擺放的法子雖然因桌椅都已經亂了看不全,但也和我家相似。”一邊說著,他的聲音又有些哽咽起來。
“雷諾,將來你回到碎葉城后就用被俘的大食兵做奴,重新搭建自家宅院。”米特見他又要哭,忙再次勸慰道。
“若能打回碎葉城,我會重新建起我家酒肆和院子,找人經營酒肆。但是,我絕不滿足于僅僅打回碎葉城。”
“不僅要將他們趕走,把被俘的大食兵統統作為貶為奴隸。”雷諾表情有些猙獰。“早晚有一日,咱們會打進他們的土地,殺他們的人,流他們血!”
“早晚有這樣一天!”米特聽了雷諾的這句話也不由得出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