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河北大營?”劉琦將這句話在腦子里過了兩遍,明白他為何要去了,頓時笑道:“原來你想去和卓椏說話。”
米特臉立刻紅了。夏傳濤雖然也調笑他,但好歹沒直白地說出來;劉琦直接說出口,他有些掛不住。
“你臉紅甚。”劉琦卻不在意:“知好色而慕少艾本就是人之天幸,十分正常,不必害羞。”
“如此看來,我來找你說話也來對了。”他又說道:“你這個時候去看她十分不合適。”
“為何不合適?”米特雖然害羞,也立刻追問。
“卓嬸子與卓小弟雖然不是軍人,但也都在河北大營;卓叔在軍中為兵,如今戰事暫時告一段落當然要去瞧瞧妻兒;卓椏將近一年沒與父母弟弟見面,當然也要回去。你這時去看她,她哪里有空理你?
而且即使她有空理你,你這時去看她也不合適。卓家一家人聚會,你在場算甚?若卓椏已同你成婚,你還能以女婿的身份去卓家,現下卻沒有一絲一毫理由。”
“所以你這時不應去看她。而且卓椏雖然只參加對大食兵的最后追擊,又只傷了一人,但好歹也算參加嗢鹿州之戰,晚上的宴飲她也會參加,與護士坐在一處。你若想與她說話,可以宴飲時去找她。”
“我明白了。多謝劉大哥。”米特立刻出言感謝。
“這有甚好謝的。”劉琦笑道。
“丹夫不在,他去作甚了?”又閑聊幾句,他出言問道。
“他出門找酒去了。”
“找酒去了?城中此時怎還會有酒。”劉琦道。被將士私藏起來的酒本就不會多,愛酒的人在大食兵撤走后就開始吃,這時怎會還有剩下的。
“大約是去找河北大營的商人買,商人手里應當還有酒。”米特道。
但他說完這話,驀然想起一件事:‘唐嫵此時可在河北大營的傷兵營里看護重傷之人,難道丹夫假稱找酒,實際上去河北大營找唐嫵說話去了?’
“商人手里的酒這時恐怕也賣光了。”劉琦出言道。酒作為可能擾亂軍中秩序、亂人神志的東西,雖然被他們秉承‘堵不如疏’的道理允許在軍營中販賣,但數量嚴格控制,每日可以賣多少酒都是有詳細規定的。
每日能賣的酒本就不多,為了宴飲中有充足的酒供將士吃,軍隊又買了一大堆幾乎將商人的庫存掏空,剩下的一小點兒早就被留守河北大營的兵買光了,丹夫根本買不到。
“那丹夫就得白跑一趟了!哈哈!”米特收回心思,繼續與劉琦說笑道。
……
……
“唐嫵,你今晚參加宴飲嗎?”丹夫問道。正如米特所想,他買酒是假,其實是偷偷來與唐嫵說話。唐嫵父親雖然也在軍中,但駐守在臨時安置嗢鹿州城中百姓的小城,家人也都在同一座城,嗢鹿州城附近并無親人。
“應當會參加。適才王老夫人過來和我們說,所有護士今晚都會去南邊,參與慶賀。”
“這可真是太好了!”丹夫立刻笑道。
“這有甚好不好的?”唐嫵不解地詢問。
她不大喜歡熱鬧,雖然對打敗大食兵十分高興,對許多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慶賀沒啥興趣,她更愿意她們這些互相之間已經變得熟悉的護士單獨在河北大營舉行宴飲慶賀,萬一某位重傷之人需要救治,還能及時趕過來救。
“這當然好,因為我就能多看你一會兒了。”丹夫說道。傷兵營中要求十分嚴格,他與唐嫵說不了幾句話就得離開,即使今日也一樣;唐嫵也不會隨意離開傷兵營。
宴飲時卻不然,大肆慶賀的時候,雖仍有侍衛看護她們,但卻不會禁止她們與旁人說話,更擋不住旁人看向她們的目光。丹夫就能看她許多眼,還能和她說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