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駙馬。”李碧筱又客氣幾句,這才拿起點心吃起來。
劉琦順勢在她身旁坐下,將盤子雙手托著放在她旁邊。
李碧筱吃了幾塊點心就不吃了,繼續坐在床沿旁。劉琦將盤子放到桌上,又坐回床邊。
二人一時相對無言。雖然已經成為夫妻,但二人絲毫不熟悉;或者說李碧筱對劉琦比較熟悉,劉琦對這位公主卻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在嗢鹿州之戰中曾經巡視軍營、安慰將士,以及李珙透露的少許其他事情。
可李碧筱要裝淑女,不,她本就是淑女不用裝,反正不能首先說話;劉琦卻對她不熟悉,也不知該說甚。屋內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尷尬。
“在訂婚前,都護有一次曾與我說起過公主。”還是劉琦首先說道。
‘他對你說起過我甚?’李碧筱立刻就想問出,但想起自己還在裝淑女,只能忍住不問。
“都護當時說,從長安來到安西這一路上,公主雖偶爾使些小性子,但也頗識大體,從未耽誤行程。
后來來到安西,因為大食人背信棄義、攻打安西,都護帶領眾人奮起反抗,公主又不辭辛苦在河北大營中勞軍、安慰將士,都護對公主也是頗為贊賞的。”劉琦繼續說道。
‘從長安前來安西,雖然我不時要停下觀看美景,但你不也是十分欣喜的與我一同觀看?怎還說是我耍小性子?’聽到劉琦轉述的李珙的話,李碧筱忍不住又在心里想著。雖沒有說出口,但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發生變化。等到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遲了。
“公主能在河北大營勞軍,必定是十分大氣之人,豈會使小性子?我當時就對都護提出疑問,覺得他說的不對;現下看公主的表情,都護確實說的不對。”劉琦笑道。
“他確實說的不對。”李碧筱明白自己已經破功,干脆不再裝,出言道:“從長安到安西這一路,豐哥看景比我還要高興,偏每次都等著我出言、狀似無可奈何才下令停下,哪里是我使小性子。”
“我當時也是這樣說的。”劉琦又笑著說道:“都護最會表現,除指揮將士打仗外,其余重要事情都能不著痕跡的抓在自己手里,分明是公主被都護套路了。”
“對,就是如此。”李碧筱不由得笑道。‘套路’這個詞她雖然沒聽過,卻立刻理解了含義。
經過這一番閑聊,二人之間的陌生感消除許多。李碧筱看了劉琦一眼,忽然又道:“我明白了,你也在套路我!”
“我確實是在套路公主。”出乎她預料,劉琦坦然承認,忽然又抓住她的手說道:
“我雖然今日是頭一次見到公主,但正如適才所說,早已料定公主必定是十分大氣之人,對我這番話不會無動于衷,而是會接過話頭來,我也能打開話題,與公主能聊的起來。”
“你還真是特殊。”李碧筱又忍不住說道。她從前聽說夫妻成婚,過去就認識的還好說;過去不認識的成婚頭一夜新郎哪兒會想一套說辭與新娘說話?隨意說幾句話,認識了,就上床睡覺;那會像劉琦這般?
她立刻感受到劉琦與其他男人的不同:對女人更加尊重。雖然她此時說不出來。
“我自然是特殊的。”劉琦自然不知道李碧筱在想啥,又笑著接話。
“哈哈。”李碧筱忍不住笑出來,不過立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