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飾?”李碧筱這才明白他指的是甚底,笑道:“確實有些累;還好此時還是冬春之季,不然穿著這樣一身厚重衣服會熱死。
可累,也要帶著。”她繼續說道:“今日是頭一日見家中下人,總不能穿的太隨便。”
“我父母也不在安西,你在家中盡可以隨便些,不必鄭重;今日麗娘因見你穿的鄭重才換了一身華服,平日里穿著也十分隨便;你盡可隨意穿著。”
“我在家穿男裝,可否?”李碧筱本想規規矩矩地回答一句‘我知曉了’,但不知為何,忽然這樣說道。
“當然可以,我的衣服你只要覺得合適,盡管去穿。”劉琦笑著說道。在自己家中,愛怎么穿怎么穿,旁人根本管不著。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李碧筱仍然因為劉琦果斷地回答有些驚訝。但很快,她心中的驚訝之情褪去,變得有些蠢蠢欲動。
安西沒有人知曉,就連李珙都不知曉,她小時候經常穿男裝,兄長剩下的衣服。因她祖父李重俊造反被殺,她父親雖然沒被牽連處死,但很長一段時間也得不到宗室待遇,家里很窮,偏又要維持宗室體面,家中男丁都要置備錦衣,女孩子只能撿兄長的衣服穿;后來她父親李宗暉被封為湖陽郡王、又做了官后才好些。
因小時候穿男裝的經歷,李碧筱很喜歡穿男裝,不喜女裝;但平日里偏又要穿女裝,尤其封為公主來到安西后,為避免自己被坐實大唐公主的壞名聲,只能整日忍著。
如今終于嫁人來到劉琦家,她本想過幾日再試探他對自己穿男裝的想法,雖然今日說出太唐突但得到一個出乎預料的好回答,她那憋了兩年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
“怎么,你喜歡穿男裝?”見到李碧筱的眼神,劉琦不由得問道。
“不瞞駙馬,確實如此。”李碧筱想了想,最終決定承認。
‘她不會是……’劉琦忍不住想著。
想到這里,劉琦又看了一眼李碧筱,忽然變得蠢蠢欲動起來。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對她說道:“你既然帶著頭飾覺得累,反正今日也不再需見外人,咱們回屋,我替你將頭飾摘下來。”
“也好。不過由小雯取下即可,不用勞煩你。而且,恐怕你也取不下來。”李碧筱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仍然抿嘴笑道。
說完這話,她就站起來,與劉琦一道回屋,貼身服侍的下人也趕忙跟上。
但侍女才跟到屋門前,劉琦與李碧筱走進去后忽然將門關上。侍女不解,卻也不敢問,守在門口,可過了一會兒從屋中傳出讓她面紅耳赤的聲音,她頓時知道劉琦為何這樣做了,不由得‘呸’了一聲,又想著:‘駙馬也不是好人,竟然白晝,白晝,宣,……’最后一個字就算在腦海中也不愿想出。
不說侍女的反應,單說李碧筱與劉琦。李碧筱一開始被劉琦推倒在床上、明白他要作甚時也嚇了一跳,下意識要將他推開;畢竟白晝宣那個啥一直被人們反對。可她的手才舉起來,又放了下去。
昨夜不知為何劉琦沒有動她,她們尚未洞房,拒絕也不大好。而且她對男女之事也頗為好奇。
半個時辰過去。
窗外依舊十分安靜,也不知小侍女是否還守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