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常教官只能尷尬地笑笑。安萬里這話擺明了是排斥他,他卻也沒辦法還回去。
安萬里見他尷尬的笑,心情倒是好了些。不知為何,他很不喜歡軍中設立的大義教官,但他又不敢不設,甚至不敢架空大義教官的權力,只能時不時譏諷一句。他在軍中威望很高,士卒都信服他,大義教官也拿他沒辦法,只能盡量少說話。
這時馮諾等人已經都在文書上簽下姓名。安萬里接過來又吩咐護衛送給都護。那人答應一聲退下。
“此時是甚底時辰了?”將此事了結,安萬里本還有其他事情與眾將商議,可忽然注意到從門外傳來的陽光,出言問道。
“啟稟別將,已是午時初。”馮諾回答。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安萬里驚訝的地叫了一句,站起來說道:“既然已經這個時辰,咱們先去吃午飯吧,吃完自繼續議事。”
“正該如此。”王大立刻跳起來笑道:“我早就餓了,終于可以吃飯了。”
“你個夯貨,心里只想著吃!”安萬里笑罵一句,率先走出帳篷;王大緊隨其后。
……
……
“葉護,你今日竟然,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就在安萬里等人吃午飯的時候,與阿爾斯冷一并騎馬返回部族所在的博果爾終于忍耐不住,出言說道;而且聲音略有些激憤。
“怎么,你要指責我丟了葛邏祿的臉面?”阿爾斯冷倒是神色平靜,只是一拉韁繩讓馬走的慢些,側頭對博果爾說道。
博果爾是很想指責阿爾斯冷的。不論如何,在頓毘伽為葉護時,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但他又哪里能指責阿爾斯冷?現下他們這幾個部族處于斷糧的邊緣,靠采摘野菜野果或捕獵野獸根本不足以供應十幾萬人的吃食,只能從唐人手里要,或者說請求賜予。
而唐人又要拖延。當時看著唐軍那個姓安將領幾乎毫不掩飾的敷衍態度,若不是阿爾斯冷拉下臉面下跪,他們怎可能得到帳篷與鹽、糧?
更何況,他當時也跪下了,一同丟掉葛邏祿的臉面。這樣一來,他哪里還有臉出言指責?
“臉面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而且一時丟臉并不值得在意,只要這一時丟臉能換來實實在在的東西,能為部族帶來好處。”阿爾斯冷又出言勸道。
“葉護說的是,是我想錯了。”博果爾也就坡下驢。
“多謝葉護教誨。”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