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走完這段路了。”看著不遠處漂在河面上的船只,史信十分激動地叫了一句。
“是啊,總算走完了。”何普也松了口氣,說道。
他們這一路實在太多災多難了。將近一半士兵逃走,后半段路又被炸傷五人,先后三次又不得不停留在某處一日以鼓舞士氣,正常情況下十日就能走完的道路足足花了二十日才走過來。何普與史信都已經耗盡心力。
“將士們,馬上就要抵達伊麗河畔,再也不用擔心道路上被埋設手雷;而且之后的路程所有士兵都可以乘坐船只前行,不需要再用自己的兩條腿走路了!”史信又轉過頭大聲對所有將領和士兵喊道。
“呼!”所有將領都叫喊起來。他們同樣受夠了不知何時會忽然炸響的手雷,受夠了時刻都要擔心自己被炸飛半個腳掌。實際上,士兵雖屢經安撫,也已經快要接近極限,如果遲幾日才能抵達伊麗河畔,他們很有可能發生嘩變。
但他們所承受的所有壓力在抵達河畔后都消失無蹤,壓抑著的情緒完全爆發出來,雖不可能再嘩變,但也用最大力氣發出嚎叫聲,仿佛要發泄除這段日子的苦悶。
“得,這回不用再派人告知了。對岸的阿齊茲若還不知咱們帶兵趕到,要么是裝的,要么忽然癡呆了。”史信說道。
“就算如此,也得派人告知一聲,不然顯得不禮貌。”何普卻說了一句,又對一名護衛輕聲吩咐。護衛答應一聲告辭離去。
“阿齊茲是真的答應借給咱們船么?”史信又問道。
“你已經問過我多次,也已經盤問過前來報信的護衛七八次,我還能再說甚?”何普道。
“我這不是擔心么。”史信笑道:“咱們已經晚了十日,即使有船也不可能將十日時間全部彌補回來,也會遲幾日抵達谷口;若阿齊茲忽然又不借船,咱們恐怕得晚一個月趕到,那樣總督不將咱們都砍了才不正常。”
“放心吧,士兵們鐵定有船坐。”何普怕他又嘮叨起來,只能再次給出肯定地答復。
可史信聽到何普的話,卻又要出言;但這次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見一騎奔馳而來,很快來到他們二人面前,下馬行禮道:“見過何將軍,史加齊。”
“是胡加齊派你來的?”何普認出這人是胡馬木的護衛,出言問道。
“屬下確實是胡馬木加齊的護衛。”那人答應一聲。
“胡馬木派你來有何事?是指引我們去往對岸與阿齊茲將軍會面么?”何普又問道。
“屬下確實有此差事,指引何將軍與史加齊去往對岸。另外……”
“哈迪軍士兵今晚的住處是否有著落?”護衛還沒說完就被何普打斷道。
“若士兵們今晚愿意歇在船上,就有住處;若不愿,只能自己搭建營寨。阿齊茲將軍的意思是哈迪軍今晚就歇在南岸不必過河,若今晚不歇在船上,明日也在南岸碼頭上船。另外……”
“既然如此,就讓士兵們今晚歇在船上。反正從此處開始直至谷口前后六七日的路程都要在船上度過,夜晚自然也只能在船上睡覺,就算不習慣也必須習慣,多睡一日也沒甚。”何普說完這話,想了想又道:“阿齊茲將軍是否愿意為我軍準備晚飯?”
“何將軍,阿齊茲將軍說既然我軍歇在南岸,而他麾下的士兵駐守在北岸,往來運送吃食太過麻煩,就不為我軍準備晚飯了。不過阿齊茲將軍又說若我軍攜帶的糧食不足,他可以給我軍一些。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