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覺得莫名其妙,側頭看向李珙。李珙也很好奇,吩咐他上前拿過玉佩,又放到桌上供自己查看。
李珙看起來,起初臉色只是疑惑,但多看幾眼后臉色發生變化,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使者。使者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用平靜的目光與他對視。
“你們都出去吧。”看了幾眼,李珙吩咐道。
“都護,這……”
“都出去。”李珙沒有放大聲音,可在場的侍衛都知道他不愿再說第三遍。
“是。”眾人答應一聲,將刀放回刀鞘,離開帳篷。
待所有侍衛都離開、帳中只有李珙與使者二人后,李珙忽然笑道:“劉琦,你為甚裝扮成這幅樣子來到大營中?”
“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甩掉了后軍一萬五千士卒與兩萬民伕。”使者站起來,用力抹了抹臉將上面粘的東西拿下來,果然是劉琦的長相。
“這個易容術真是不錯,沒在臉上涂抹多少東西,可幾乎變了一個人;若不是眼睛沒有變化,我根本認不出來;即使有這個玉佩,我的反應也會是將你拖下去審問玉佩怎么得到的。”李珙又道。
這個玉佩是李碧筱成婚前他送給妹妹添妝的,是一塊漢代古玉,整個安西都沒有第二塊。不僅價值連城而且獨一無二。因為這塊古玉,李珙對使者的身份產生懷疑,又仔細看、從眼睛認出使者就是劉琦。
“再高明的易容術,也改變不了眼睛。”劉琦道。
“你脫離后軍提前來到大營,到底有何事?”二人又閑聊幾句,李珙問道。
“都護,屬下聽聞昨日大食將領派兵試探,因而今日都護使用那一日想出的計策沒有派任何士卒出營,將大食人戲耍一通?”劉琦反問道。
“確實如此。”
“明日都護打算如何指揮?”他又問道。
“這個,還沒想好。”李珙道:“趙都尉提出一個計策,從明日起就與一般情形一樣派出少許士卒進入丘陵中,探查道路、我也順便如何指揮小股士卒與敵軍交戰。”
“趙都尉的建議一向穩重。”劉琦評價一句。
“確實太穩重了,我不大喜歡。劉琦,你可有好計策?”李珙又問道。
“都護是否想過,在伊麗河南岸再行使前幾日使用的計策?”劉琦心里想著‘你終于問我了’,松了口氣;但臉上絲毫不限,又反問道。
“在南岸?南岸,恐怕不成吧。”李珙遲疑著說道。伊麗河北岸丘陵綿延數百里,縱深也有數十里,里面縱橫交錯的道路也多,能派出上百支兵。南岸丘陵只綿延數十里,再向南就是高聳的山峰;丘陵中道路也少,在他看來根本用不了之前的計策。
“生搬硬套當然不行。”劉琦道:“但變通施行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給你,由你指揮,在南岸再戲耍大食人一次。”李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