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薩利赫答應一句。
“賽義德,那么你負責防守南岸丘陵。”他又對侯梅德說道:“南面丘陵雖然被作為突破口的可能性不高,但也不能大意。
我瞧你這三日每日早上似乎都睡不醒。不管你夜晚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只要與秦那軍交戰無關,就不能因此耽誤休息。”他又勸誡一句。
“是。”侯梅德無可辯解,只能躬身答應。
“我自己坐鎮大營,首先是防范北面侵擾的葛邏祿騎兵,第二是防范秦那人發瘋似的從沿河小路進攻,第三是警戒河面應對秦那軍從水上發動的進攻。”并波悉林又大概說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
“阿里依將軍已經擊潰北面的葛邏祿騎兵,他們還會侵擾?”侯梅德問道。
阿里依擊潰受李珙指使向西進軍想要切斷大食軍后勤線的葛邏祿騎兵后,又根據并波悉林的命令以最快速度趕回來趁著另一支葛邏祿人侵擾大食軍營北面時忽然發動襲擊,大營又派出原屬阿齊茲麾下的四個騎兵千人隊配合,一舉打垮這支擁兵一千多人的葛邏祿騎兵。
不過這支騎兵由博果爾統領,他反應極快,在大食騎兵合圍前逃出去,又用刀槍扎傷備用的馬的屁股讓它們四面跑擾亂大食騎兵,大多數人成功逃走,只有少數人被殺。不過因為備用馬匹亂跑不僅擾亂大食騎兵,還擾亂了自己的騎兵,葛邏祿人也亂跑一氣,得用一段時間把人收攏回來。
“雖然被擊潰,但戰死的人不多,能收攏回來。算算時間,如果運氣好應該已經收攏回大半了,不可不防。”并波悉林解釋。
“秦那人怎么從水面上進攻?”薩利赫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前次在喔鹿州與秦那人交戰伊麗河起了重要作用,但秦那人也沒有從水面上發動進攻。
“我也不知道。”并波悉林說道:“呼羅珊根本沒有大河,咱們也從來沒有從河面進攻岸邊或者與敵軍在河面交戰。但秦那人的老家據說有很多條大河,交戰雙方經常在河面上交戰,或者從漂浮在河面上的船只向岸邊發動進攻,他們對此有豐富經驗。
伊麗河雖然不算一條很寬闊的河流,但船只停在中間也超過了弓箭射程,秦那人有可能從河面發動進攻。我之前沒有想到,是何普提醒我的。”
“那要怎么防備?”薩利赫又問道。
“仍然不知道。何普雖然通過讀歷史書知道秦那國歷史上發生過很多在河面上的戰斗,當他家已經在碎葉城定居三代了,沒有詳細了解過。
秦那軍打造過戰船,曾經停在潔山城,但在我軍進攻潔山城前全部撤走。我已經命令本地工匠根據印象仿造。至于其他,暫時還不知道怎么防備更好,我只是下令在沿岸安排幾架投石車,一旦他們靠近就發射石塊。”
“看來以后渡河也要小心了。如果被秦那戰船遇到、座船被打沉了,死得多冤。”侯梅德道。作為老家沒有大河的呼羅珊人,他當然是不會游泳的。
“確實得小心。但是也不必太小心。秦那河面戰船雖然不像海船那么大,但同樣很遠就能看到,看到后立刻渡過去或者撤回來,不會被打中的。”并波悉林笑道。
說完此事,薩利赫與侯梅德沒有其他事情要詢問并波悉林,總督也沒有話要吩咐他們,二人告辭。并波悉林本想再囑咐他們小心,但又一想二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將,不需要自己提醒也會小心謹慎,話就沒說出口,只是答應一句,看著他們轉身離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