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一個是果毅,一個是別將,后日一定要注意衣著,鎧甲必須穿戴整齊,全身上下與大食兵交戰時該穿的都要穿。但不要擦得特別干凈,最好留有些交戰過后的痕跡。還有……”劉琦又囑咐起來,二人不時點頭答應。
“好了,我沒別的囑咐你們了,回去準備吧。”劉琦最后說道。
“是。”二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下。
“慢!張興權你留下。”他又想起來一件事,叫住張興權。
“你既然出營一次,還要跟在都護身旁,就由你麾下士卒護衛都護。你回去后告訴所有別將、校尉此事,讓他們做好準備;但不要告訴旅帥、隊正與士卒,以防消息提前泄露出去被大食人知曉。知道了嗎?”劉琦吩咐道。
“劉都護,調動屬下所有士卒護衛都護?”
“是,怎么?”
“這,人數也太多了吧。”張興權道。他雖然只是果毅,但統轄軍隊繼承自劉琦,雖在喔鹿州城中損失慘重,但戰后很快得到補充,擁兵五千余,人數不少。
“沿河道路才多寬?三五百人足夠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根本不用派出這么多人。”他又道。
“必須保證都護萬無一失!若都護有失,后果不堪設想!必須用最嚴密的手段保護!”劉琦放大聲音說道。
“罷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護衛不能交給你。那一日我親自指揮將士們保護都護。”頓了頓,他又說道。
“是。”張興權覺得有些委屈,自己只不過問一句就被剝奪指揮權,哪怕只有一日,哪怕他在外人面前丟面子,心里也不高興。不過他雖然政治思想不達標,卻懂得人情世故,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委屈與不愿。
劉琦此時要忙的事情不少,也顧不得猜測張興權的心思,吩咐他退下,之后又對護衛道:“去將顧果毅叫來,我與他說說調船的事。”
……
……
“齊亞德,你做的不錯。”與此同時,在大食營寨中,并波悉林笑著對薩利赫說道。
“我當不起總督這樣說。”薩利赫立刻回應道:“如果說白日我的表現還不錯的話,那么伴晚的表現就很糟糕了。有一個完整的千人隊被秦那軍圍住,雖然因為對地形的熟悉、以及天黑的緣故沒有被秦那人全殲,但也損失四百多人。
白日與夜晚都算下來,我軍的死傷與秦那軍的死傷差不多,我實際上與劉琦打了個平手,不值得總督夸獎。”
他并不是在并波悉林面前故意謙虛,他是真的這樣想,覺得自己昨日的指揮不算好,不值得夸獎。
“能打一個平手,已經很好了。”并波悉林仍然笑著,仍然絲毫責怪薩利赫的意思都沒有。
“咱們查過劉琦的過往經歷,他雖然躥升的很快,短短四年就從普通士兵升為都尉,但卻并不是倚靠裙帶關系,每一步都有實打實的功勞,而且是軍功。這足以見得在指揮方面他是天生奇才。能與他打個平手,已經很不錯。
而且,此戰我軍的目的就是守住谷口、不被秦那軍奪取。你的指揮很出色的實現了這個目標。
有以上兩點,我當然要夸贊你。”
“總督,屬下仍然覺得自己當不起。”薩利赫卻還是這樣說道,而且表情似乎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