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天還沒亮,丹夫等人就起床穿好衣服,出帳篷洗漱。洗漱完畢后吃過早飯,當初曾伏擊大食先鋒軍的南岸營寨幾人也來到大營。
因共同打了喔鹿州之戰的首戰,戰后能活下來的又只有六十幾人,他們互相之間都比較熟悉,一邊閑聊著一邊向孟飛軍的帳篷走去。
他們很快來到孟飛軍帳篷附近,見孟飛軍還沒出來,丹夫自告奮勇去招呼,可還沒叫喊出聲孟飛軍已從帳篷里出來。不僅是他,魏向煌與林覺安也早早的趕來這里,此時也從帳篷中走出。三人見到丹夫的樣子立刻明白他要作甚,林覺安說道:“以為孟別將還沒睡醒、我們還沒來呢?”
“我們怎會這樣想?林別將你多心了。”丹夫心里覺得尷尬,不過表面上并未顯露出來。
“我還不了解你!”林覺安半是玩笑半是挪揄的說道:“做事比誰都急。別人都沒動靜,你先動了。”
“大家來的都夠早的。”沒等丹夫有所反應,孟飛軍插話一句,又對孟飛軍說道:“既然大家都已經來了,那就趕快去吧。爭取盡早回來。”
“都去帳篷后面拿鐵鍬或鏟子,拿完了去軍營大門前集合,一并趕去。”魏向煌也說道。
“是。”眾人都答應一句,紛紛去帳篷后面取挖掘工具。
“這是咱們仨的。”孟飛軍又從帳篷門簾旁拿出三把鐵鍬。“咱們雖然當時是將領,但也最好親自動手挖一挖。都拿著。”他又將兩把鐵鍬分別遞給林覺安與魏向煌。
林覺安與魏向煌立刻接過來。三人手持鐵鍬,一起向營寨大門走去。
“林老弟,你惹丹夫作甚。”路上,孟飛軍又對林覺安說道:“丹夫雖然官不大,現下只是一個隊正;但他是劉都護的鄰居,說是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劉都護的鄰居,就不能訓斥了?”林覺安不滿地說道。
“若為戰場指揮之事,自然可以;若他敢不聽從軍令,當場斬了都沒話說。可咱們要去做的只是一件與交戰無關的事,也沒必要與他爭執。”
“是他先對我、對你不敬的!”林覺安十分生氣。“不論如何,咱們是他上官;又不是要去打仗軍情緊急,咱們也沒遲了時候,他身為下官豈能這樣沒大沒小的!就算是劉都護的鄰居,就能不敬上官了!”他對禮節十分敏感,即使被冒犯最多的孟飛軍不怎么生氣,他也覺得丹夫非常失禮。
“你說的當然有道理。可這樣的事還是糊涂些好。而且丹夫也不是有意對你不敬,他只是性子如此,不必多計較。”孟飛軍又道。
他這樣說,不僅是因為最好不要與丹夫關系弄得太差,也是因為他自己一向不拘小節,并不覺得丹夫做的過分。
“罷了,不計較就不計較吧。”林覺安又與孟飛軍說了幾句話,最后說道:“反正這一戰打完后,也該與大食軍停戰了,大多數士卒與低階武將都會脫下軍服回到民間,我也可以趁機請求調到其他地方駐扎,不會與丹夫再見面。”
“你能這樣想最好。”孟飛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