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酉時初了,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竟然在這里待了這么久!”
“已經酉時初了!早上天不亮吃過飯,中午也沒吃飯,竟然也不覺得餓!”
“不將自己熟人的尸首都找到,哪里還有心思吃飯?就算帶了飯也吃不下去的。”
眾人恍然警覺時間已經這么晚了,紛紛說道。
“孟別將,林別將,魏校尉,咱們趕快回去吧。現下啟程都未必能在天黑前趕回去,再不走更趕不回去了。”丹夫也說道。
“不急。”孟飛軍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怎能不急?”丹夫又道:“難道在這兒安營扎寨住一宿?我可不愿意。”
孟飛軍卻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向東面。眾人安靜一會兒,可孟飛軍一直沒有回應,眾人正要再出言,忽然見他指著東面說道:“已經來了。”
“來了一艘船!難道咱們坐船回去?”丹夫驚喜地說道。
“人、馬、棺材,全都坐船回去。”這時孟飛軍才回答。
“太好了!”許多人立刻叫道,語帶欣喜。他們這六十人沒有騎兵,很多人并不會騎馬,來的路上苦不堪言,有人甚至屁股都被磨破了。他們正擔心萬一回去還是騎馬自己的屁股怎么辦,就聽孟飛軍說坐船回去,當然十分高興。
“孟別將,來的時候為啥不坐船過來?”又有人提出疑問。
“你以為調船十分容易?掌管船隊的宋果毅誰的話都不聽,誰的面子都不給,甚至劉都護臨時要用船都不容易。這次是都護親自下的手令,宋果毅才批了一條船將咱們帶回去;過幾日還要將棺材送回喔鹿州城。
早上反正咱們帶的是空棺材,也不費勁,宋果毅才不給船呢。這時棺材里面都有了尸首,沉甸甸地拉回去很慢,才給了咱們一艘船。”孟飛軍道。
“也不是自己的船,都是公家的,咱們要來辦得也是公事,給船還這樣小氣。”丹夫忍不住說道。
“話也不是這樣說。若宋果毅管的不這樣嚴,他松一分下面就敢松兩分,萬一都護要用船運兵、運錢糧、或做其他事情的時候船不夠咋辦?這是沒法子的事。”孟飛軍倒是理解宋果毅的心思。
“好了,別說旁的了,船已經快要靠岸了,咱們趕緊把棺材抬到岸邊,馬也都牽過去。”毫無存在感的林覺安這時終于顯示自己沒掛機還在,吩咐道。
“來來來,幫把手把棺材抬過去。”眾人答應一聲,紛紛開始抬棺。
丹夫與雷諾、米特、史鼐四人一起抬起劉三的棺材,向河岸走過去。他們剛剛來到岸邊,船已經靠岸。船上的人核對過身份后,放下梯子讓他們上去。
四人又趕忙抬起棺材,向船上走去。他們四人沒有抬著重物在梯子上走的經驗,船也不是很穩當,抬的七扭八歪,棺材差點兒掉到河里,好不容易才抬上來。
“坐下歇歇吧。”下了船,丹夫立刻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喘著氣說道。
“不能歇太長時間。咱們至少得搬五口棺材。”米特坐到他旁邊,說道。
“罷了,咱們不歇了,五口棺材都搬完了再在船上歇。”聽到米特的話,丹夫卻跳起來,就要立刻繼續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