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何時能夠回去啊。”唐嫵坐在座位上,飲了一口葡萄汁,說道。
今日不僅李珙大帳中熱鬧,軍營中也十分熱鬧,更盛喔鹿州之戰后的慶功宴飲。那次雖然也是大勝,可己軍死的也多,不少將士掛念戰死同袍,高興不起來;可這次唐軍損失輕微,掛念戰死同袍的將士少了許多,大多數人都暢快吃酒、說笑打鬧,使得今日更加熱鬧。
若是喜歡熱鬧的人自然會十分高興,可唐嫵不喜熱鬧,對她來說就是煎熬了。與其他護士交際過后,她就坐在原位隨意吃著東西,盼望著宴飲盡快結束。
“如果與喔鹿州的宴飲一樣,還會持續一個時辰。”因未成年所以被眾護士拒絕吃酒,只能坐在唐嫵身邊、生著悶氣飲葡萄汁的丹妮婭將嘴里的涼菜咽下,抬頭看了眼天空說道。
“竟然還有一個時辰。”唐嫵不由得抱怨一句。
“唐姐姐,若是咱們這里能瞧見傷員,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煩悶了?”丹妮婭忽然說道。
“你!”聽到這話,唐嫵的臉立刻紅了;好在她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頓了頓說道:“你胡說甚底!”
“我哪里是胡說,”丹妮婭笑道:“唐姐姐,難道你瞧見史哥哥不高興?”
“誰瞧見他高興了!”唐嫵反駁一句,又道:“你小小年紀別整日琢磨這些,琢磨點兒有用的事。”
“我哪里還是小小年紀。”丹妮婭果然被拐跑,說道:“我今年都十三了!已是快要嫁人的年紀了。”
“反正你別瞎琢磨,琢磨點兒有用的事。”
“我能琢磨啥有用的事?”丹妮婭又問道。
唐嫵再次卡殼。她本來就是為了轉移丹妮婭的注意力而隨意說的話,豈會想好前因后果?丹妮婭腦筋又轉得快,立刻被堵在死胡同。
她于是想要再次轉移話題。但用來轉移話題的話題不是那么好想到的,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到,正著急,忽然一眼瞥見卓椏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右手晃動著沒有酒的酒杯。
“丹娘,你瞧卓椏這是怎么回事?”她趕忙說道。
“卓姐姐?”丹妮婭聞言側頭看去,就見到看起來百無聊賴的卓椏,注意力頓時又被拐跑,站起來走到卓椏身旁,又問道:“卓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啊,我沒事。”卓椏愣了一下,回應道。
“你怎會沒事。”丹妮婭立刻反駁:“卓姐姐你最喜歡吃酒,也最喜歡熱鬧的。可今日這樣熱鬧卻沒怎么吃酒。
卓姐姐,你不會生病了吧?”她又想到一種可能,趕忙伸手摸向卓椏的額頭。
“我沒病!”卓椏抓住丹妮婭的手,說道。
“那你為何這樣沒精打采的?”
“她呀,是犯了相思病了。”唐嫵這時走過來,笑吟吟地說道。
“我明白了,卓姐姐,你也在想念米哥哥,就像唐姐姐想念史哥哥一樣。”丹妮婭恍然大悟。
“怎么又扯上我了。”唐嫵心里有一萬句話想要吐槽。
“我只是,”聽到丹妮婭的話,卓椏也臉紅了一下,然后才道:“擔心他現下在傷兵營里過的不好。因只留下六七個傷員,并未留下護士,郎中也只有一人留守,還有兩個守卒。咱們在這里如此熱鬧的慶賀,他們卻只有十人慶賀,我一想就覺得莫名有些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