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二人就要分開,各回各的帳篷。可這時他們忽然聽到傳來女子的說話聲,又向四面看去,發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護士營附近。
“殿下,屬下忽然想起,聽碧筱說起過,護士們有許多都說過這一仗打完了就回家的,不像將士們仍然愿意出兵呼羅珊。”劉琦又道。李碧筱掌管護士營的差事一直沒有卸掉,雖然她并不時常隨大軍、能與護士營在一塊,可她畢竟是女子,偶爾在一塊的時候護士們也愿意和她說自己的心里話。
“從昭武九姓國召女子補充就是了。”李珙不怎么在意。“昭武九姓民風更加開放,對做護士更不會抵觸。”
“殿下,設立護士營三年,護士們也積累了一些十分有用的救治傷員,或者其他方面的技巧,為了傷兵著想,還是要留下部分人,可以向新征召的教授,不至于從頭琢磨起來。”
“那就多留幾人。若自愿留下的不夠,讓碧筱多多勸說,再留下幾個。多加俸祿或賞賜也可。”李珙說著,又想囑咐劉琦和他妻子不可提前向護士泄露要出兵之事,不過忍住了。
‘劉琦是個明白人,碧筱也是,我剛才已經囑咐過,他不會違背。哎,剛才那兩段話說的就有些直白了,不應那樣說的。以后定要注意。’
說過這件事,二人再無甚好說,徹底分開。
劉琦回去,走進帳篷見李碧筱還在,就要出言。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碧筱先問道:“豐哥大半夜將你叫過去,也是為了是否出兵呼羅珊之事?”
“是。”劉琦在侍女服侍下脫外衣,答應一聲。
“光明正大的事,還弄得偷偷摸摸的。”碧筱不屑地說一句,又問道:“他可已經下了決定,是否出兵?”
“已經決定出兵。”劉琦猶豫一下,對妻子說道。
“是你勸的?”
“說的不錯。”
“你,罷了,你們愛怎么辦怎么辦吧。”碧筱說著,又想起一事,問道:“護士們怎么辦?許多人半年前就和我說過打完這仗就回家。”
“殿下說在昭武九姓國招募,……”劉琦將李珙的話告訴妻子。
“這可不好勸。”碧筱咬著嘴唇說道:“大多數人都不想留下。”
“只能硬勸了。賞賜可以多給一些。”劉琦也沒有好辦法。
“不成。我這就去問問誰愿意留下來誰不愿意。現在軍中護士一百來人,至少得留下五十人;從昭武九姓國招募護士也未必容易。”說著,李碧筱從床上站起來,吩咐侍女給她穿上外衣,就要出去。
劉琦這時困意也泛上來,迷迷糊糊地坐到床邊,就要躺下,也沒在意妻子的舉動。一直到碧筱離開帳篷有一會兒了,他忽然想起李珙囑咐,猛地清醒過來,從床上起身跑到帳篷門口。
可這時碧筱已經消失無蹤。劉琦下意識想追過去,可昨后半夜與今日清晨連續幾個時辰一直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應對李珙,確實很累;又轉念一想也不必非要親自對妻子說,對一名護衛吩咐幾句,見他點頭答應后,又回到帳篷,躺到床上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