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應當向殿下請罪,而且請求眾將士原諒我的過失。”
“此戰的責任怎能算到中尉頭上?”張興權立刻說道:“完全是阿費夫太過無恥!也因為大食軍發生了變化。
除了阿費夫這等無恥之人,誰會想到點燃帳篷封堵寨墻缺口、而且用來燒毀我軍營地造成混亂?
除了阿費夫這等無恥之人,誰會將軍中敢死之卒挑選出來卻不用以戰陣殺敵,而是命他們推著裝滿易燃之物的車,在點燃車中之物后向我軍沖來?
除了阿費夫這等無恥之人,誰會只顧著自己逃命,完全不顧及麾下將士性命!
這些都只有阿費夫這等無恥之人做得出。若阿費夫并非如此無恥,中尉所作的防備完全足夠;所以中尉不必自責。”
“這,”聽到張興權的話,劉琦的表情有些意動,但還是搖頭道:“雖然阿費夫確實是極其無恥之人,但我身為全軍主將,又曾與此人打過交道,本就應對其無恥有所預料,做出更謹慎的防備。”
“中尉,此言大謬。”張興權又急忙說道:“雖中尉曾與阿費夫交戰,但當時阿費夫并未顯露出自己有如此無恥,中尉預料不到也是理所應當。”
“但你說的雖有道理,可眾將士未必能夠理解。”劉琦又遲疑著說道。
“中尉放心,屬下定然將此言論在營中散布,讓眾將士都明白中尉并未犯錯。”張興權義正言辭地說道。
“哎,何必如此?還是我自己將過錯擔下吧。”劉琦嘴上又道,可心里松了口氣。
從昨日天黑一直到現在,安西軍的損失與戰果,若在谷口之戰以前眾將士得知后只會高興,不會認為指揮有任何不妥;但經過谷口之戰輕而易舉打敗大食軍,以及之后一系列十分順利的交戰,眾人都已經習慣了凱歌高奏,再得知圍殲‘區區’五千大食兵竟然中了敵人的詭計,損失許多財貨兵器,眾人雖然因為死傷將士不多而嘴上不說甚底,可心里多半有想法,劉琦的威望會大受打擊。
劉琦不愿承受這種打擊。不客氣的說,連續戰勝獲得的威望是他在安西立足的根本,若有所損傷,缺乏支撐的劉琦維持不住軍中第一人的地位,即使不丟掉中尉之職,也無法繼續在軍中擴展勢力,仍然比不上王勝等人。為守住威望,劉琦必須將責任推出去。
可此時軍中眾將領沒人能承接這份責任,他左思右想,只能推到敵人頭上。所以此時與張興權演一出二人心知肚明卻不點破的雙簧,由張興權負責替他將推脫的言辭宣揚出去,減輕將士心中對他的看法,維持住威望。
‘這樣做下來,威望應當能夠維持下去。但殿下那邊還是糊弄不過去,只能先私下里寫信解釋,再公開上表吧。
哎,若是能夠生擒或殺死阿費夫就好了。只要能擒殺他,或擒或殺這個碎葉城慘案的罪魁禍首,眾將士就不會在意損失之物了,我的威望不僅不會下降,反而會提升。可他既然想出如此周密的計策,對自己逃走定然也有詳盡謀劃,豈會被抓到。’劉琦在心里想著。
可他正想著,忽然一名護衛從帳外闖進來,不等行禮先說道:“中尉,阿費夫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