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處罰也不可能減輕。阿迪勒,你漢話說的不如我好,也或許是押送你的士卒沒有隨便說話,所以你不了解;但我了解,雖然咱們沒有被秦那國的王子下達追殺令,但很可能與阿費夫一起,被施以最殘酷的刑罰。”
“最殘酷的刑罰,你是說被秦那人稱為凌遲的刑罰?”
“就是這個。”
“這,這怎么可能!”阿迪勒頓時有些神經質地說道:“刑罰是要有區分度的,我們兩人的過錯遠遠小于阿費夫,怎么能處以一樣的刑罰?”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或許秦那人的表現會讓你相信。”阿拉義忽然笑著說道。
“什么意思?”阿迪勒追問,阿拉義卻不再說話,而且閉上眼睛縮起脖子。
阿迪勒見狀就要再問,可話沒出口就聽從身旁傳來聲音:
“這三人就是曾領兵駐扎碎葉城的阿費夫,與他麾下兩員大將阿迪勒和阿拉義!”
“是這三個禽獸!我要殺了他們!”
“不行!這三人是重要俘虜,豈能擅自殺死?”
“他們犯下滔天罪行,還不能殺了?”
“當然可以殺,但必須在中尉命令下!”
“我現在就要殺了他們,為親人報仇!”
“不行,沒有中尉命令,豈能擅自殺死俘虜的大食將領!而且你現在殺了他們,反而會便宜他們?”
“此話怎講?”
‘是啊,為什么這時殺死我們,聽起來似乎對我們反而是一件好事?’阿迪勒也在心中想著。他正想著,忽然感覺有人抓住他的臉。阿迪勒猝然一驚,又感覺到有人抓住自己的下巴,強行掰開嘴,塞進來一個惡臭撲鼻的東西。
“嗚嗚!”阿迪勒叫起來,卻和阿費夫一樣只能發出這種聲音。叫的同時他無意間看了一眼阿拉義,發現他嘴里也被塞進了東西。
“你們難道不知,在此戰開始前,夏校尉已經向中尉請求,請求若生擒阿費夫三人,要將他們全部凌遲處死。中尉起初不愿答應,但夏校尉反復懇請,當時在場的其他幾位校尉也出言請求,中尉才最終答應。
既然中尉答應將他們凌遲處死,絕對不會食言。而你們幾人殺人或折磨人的水準,能夠比得上殺人無數的劊子手么?我想,應當比不上吧。而既然比不上,現在動手殺了他們,豈不是就便宜了他們?”
“說的有理,有理。如此看來,確實不能此時就殺死他們。”
“對對,不能現下就把他們殺了,太便宜他們了!”
“對得很,對得很!”剛才主張殺人的幾個士卒紛紛叫道。
聽到這番話,阿迪勒心中變得十分絕望。阿拉義的話或許是假的,他可以不在意;單個秦那人的話也可能是假的,他同樣可以不在意;但這么多秦那士兵說同樣的話,豈能是假的?也就是說,他會被最殘酷的凌遲之刑處死,如何不絕望?
‘我應該想方設法自殺,我不要承受凌遲。’他在心里想著,而且開始琢磨如何自殺。
但他想來想去卻想不到雙手被綁、嘴被堵上的情況下如何自殺。他不由得變得非常絕望:‘難道只能接受凌遲之刑了?’
“你們,將這三人押進帳篷。”這時一名秦那士卒從帳篷中走出來,對六人說道。
“是。”六個士卒答應一聲,押著他們向帳篷內走去。
‘對了,我還可以向秦那國中尉請求。我又不像阿費夫一樣是主犯,只是從犯,如果表現得好,就算不能免除死罪,至少可以不被凌遲。對,一進入帳篷,只要讓我可以說話,我就向中尉請求!要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阿迪勒懷著這種念頭,進入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