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過去。第二日午時,在烏滸河邊對阿費夫三人施以凌遲。
阿費夫本人沒有表現出懼怕。他昨日天未亮已經知曉自己的下場,最初很害怕,但經過這么長時間,表面上已經變得十分平靜,只是在被刮時忍不住想叫出來,因堵住嘴聲音發不出來,表情變得猙獰。
阿拉義與他的表現相差不大,只是被刮時的表情更加猙獰。
但阿迪勒卻與二人截然不同,聽到自己會被凌遲后變得十分激動,奮力掙扎,前身后背挨了不知多少棍,卻仍然動作不休,看向劉琦。
昨日清晨在大帳中,劉琦信誓旦旦地說他不會被刮;昨日伴晚看守他的安西將士還恨恨的說見不到他被刮了,阿迪勒因此以為自己雖免不了一死,卻能避免受酷刑,心里松了口氣;可今日卻得知仍要被刮,怎會不激動?
“我只是效仿你信奉之宗教傳統,并不是特立獨行。”見阿迪勒看向自己,劉琦輕聲說了一句。
“這人真是鼠輩!聽到要被刮竟然這幅樣子!早知如此,當初在碎葉鎮怎不手下留情!”見到阿迪勒的樣子,雷諾恨恨說道。
“他也不是……”迪馬什卻欲言又止。他昨日凌晨在大帳聽到了劉琦對阿迪勒的許諾,知曉這人今日如此表現的緣故。
“別反駁雷哥哥的話。”站在他身旁的丹妮婭卻悄悄拉了拉兄長衣袖,又小聲說道。昨日下午她見到了自己兄長,也聽兄長說了當時劉琦對阿迪勒說的話。
“我知道。”若說出那番話,會影響劉琦在軍中的形象,劉琦惱羞成怒之下他們兄妹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丹妮婭最大的靠山西平公主是劉琦之妻,即使再喜歡她也一定偏向自己丈夫。
“而且劉中尉剛剛幫了你,更不好恩將仇報。”丹妮婭又道。
‘我反而不愿去殿下身邊做執仗親事。’迪馬什說道,不過因為聲音極輕并未被妹妹聽見。
“執仗親事只是初入殿下侍衛中,算不得甚要緊差事,只是能被殿下瞧見而已。若想升官,你要多在殿下面前表現。
不,不,兄長,你沒那個眼色,在殿下面前表現恐怕會弄巧成拙;做好自己的差事便好。只要勤于本職,殿下早晚會注意到你。”這時阿費夫已經氣絕身亡,阿拉義被人按住施刮刑;因根據表親蘇博文的話阿拉義與阿迪勒都沒欺負過他們家,所以丹妮婭并不痛恨他們,也沒心思再看他們被刮,專心對兄長說道。
‘因為你的緣故,所以我只要做好本職差事就會被注意到吧。’聽到妹妹的話,迪馬什在心里想著。
他不想因妹妹的緣故獲得優待,但在軍中這一年,與之前在潔山都督府城內的經歷做對比,他很清楚的知曉,若沒有丹妮婭這樣一個妹妹,他根本不可能日子過得如此順暢,也因此覺得十分無奈。這還是他不知執仗親事這個差事是妹妹向劉琦求來的,若知曉恐怕會更加無奈。
“我當然會做好本職差事。”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