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拿三份,撐死你。”史鼐開了一句玩笑,轉頭吩咐士卒。
士卒很快拿著午飯會來。他確實拿了三份,不過其中一份是史鼐的,他要與丹夫一起吃午飯。
丹夫清潔了一下牙齒,與史鼐一起來到自己的帳篷,搬來兩把小凳子,二人相對著吃起來。
“丹夫,有件事我得與你說。”吃著吃著,史鼐想起一件事,對他說道:“過一會兒夏叔、曹家兄弟他們都回來找你。他們早上就想找你說話,見你還在休息回去了。”
“找我作甚?”
“還不是你告訴了五哥與曹七哥劉中尉想出破敵之策?”史鼐道:
“雖然你說中尉想出計策,可都過去一日一夜了,中尉卻沒有任何動靜。幾人又都疑神疑鬼起來,想來問問你。”
“我這一兩日根本沒再見過中尉,甚至要么在睡覺要么混混沉沉的,他們問我也啥都問不出來。
而且五哥與曹七哥將我說與他們的話都告訴了旁人?我不是叮囑他們不要再告訴旁人么?”
“你叮囑的時候就該想到,既然你告訴了別人,他們也一定會告訴別人。
而且夏叔他們也算不上‘別人’。至于真正的別人,大家都沒告訴,只有咱們這一火的人知曉。”史鼐笑著說道。
“只有咱們八個知曉也罷了。”丹夫道。確實,對他們來說,最初的同火是能拿命去換命的人,不應該算作‘別人’。
“反正你接待他們吧。我是不陪你了,吃過飯要出去一趟。”史鼐說道,說話時眉眼一瞬間閃過高興之意。
丹夫頓時明白他是要去傷兵營看唐嫵。雖然眾護士對仍然繼續打仗頗多怨言,很多人都想回去,但在李珙將護士們的薪俸又翻了一倍后將怨言壓了下去,帶著護士營出征波斯。
唐嫵當然仍在護士營中;而卓椏似乎終于認清了自己無法通過上陣殺敵的方式立功,也當起了護士。甚至丹妮婭,雖還在軍中歌唱鼓舞士氣,偶爾也肩負起護士的差事。
前日交戰時,因李珙考慮到救治傷員方便,也是出于對己方戰力的信心,將傷兵營與護士營挪到了北城門附近,護士營因而免于被大食人俘虜。
若是過去,丹夫定然心里不好受,不管是否表現出來。不過此時他早已對此不在意,要在回鄉后另找好女子成婚;要不然也不會答應史鼐在自己麾下做旅帥。
所以他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說。
二人很快吃完了飯,史鼐將飯碗扔給丹夫親兵,洗了把臉又穿戴整齊后離開營地。
丹夫也將自己碗筷扔給親兵去洗,問了問親衛上午是否有命令傳下來,得知沒有后打算耍一陣長矛,活動活動筋骨。
但他剛剛提起長矛,走出帳篷后還沒開始耍,把守營門的將士跑過來說道:“校尉,夏校尉、雷校尉等六人要見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