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矛還是他當初被張飛捅傷時繳獲的,后來重新磨礪了幾次。因為他發現這個兵器比他自己用的矛質量還好,長度也合適。
隨后他如法炮制,勢如瘋虎,毫無花哨地用丈八點鋼矛全力桶刺,不一會兒就奮力捅死了七八個鐵甲兵,渾身浴血形如修羅惡鬼。
不過陷陣鐵甲兵的斬馬劍和陌刀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都是搏命的打法,很快在閻行的鐵甲上也留下了好幾道傷口。
只是那些兵器不如丈八矛及遠,所以近身不得,最多只是在閻行雙臂上透過肩甲砍出傷口。
閻行身邊的親兵們卻沒有他那么驍勇的武藝,很快被陷陣營鐵甲兵們殺得左支右拙。
尤其是不少閻行親兵面對斬馬劍,都不得不丟掉盾牌雙手持兵刃格擋,才能勉強抵敵。而漢軍在附近的幾部連弩,卻是根本沒有因為敵我兩軍絞殺在一起就停止放箭的意思,
依然一蓬蓬的箭雨朝著混雜在一起的陷陣兵和閻行親兵覆蓋,陷陣兵的鋼盔鐵札甲在木質箭矢攢射下毫無威脅,沒有重甲剛才全靠盾牌擋箭的閻行親兵自然是苦不堪言。
連閻行本人的鐵甲上,都被連續扎了十幾根木頭箭矢,看上去跟刺猬一般可怕,但沒有一根扎傷人的,只有其中一根擦著閻行面門過去,他眼疾手快一側臉,在面頰上割出一道血痕,但并不影響戰斗力。
不過,這一箭也讓閻行清醒了些,眼看身邊親兵都快死光了,他也不得不把腿撤退。
在后陣督戰的韓遂,看到閻行敗退下來,連忙過去慰問。閻行一邊處理雙臂和臉上的傷口,一邊也感慨:
“主公,關羽已經是甕中之鱉,沒想到士氣居然還這么旺盛。我們攻得如此倉促,鹿角陷坑寨墻破壞得還不徹底,傷亡太大了,不如緩之,穩扎穩打。”
畢竟韓遂這一戰,跟之前關羽遇到的其他需要搶時間的攻營戰很不一樣。既然確定了關羽兵力不足,不敢出戰,慢慢打也沒什么損失。
至少西涼軍沒看出來有什么非搶時間不可的理由。
韓遂想了想,嘆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一開始急擊勿失,也是想一鼓作氣——這樣吧,再打一次,換程銀李堪督陣,以半個時辰為限。若是傷亡太大,那就穩扎穩打慢慢破壞。
說不定,關羽軍如今的士氣,也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我已經看過了,他們碼頭上只有二三十條小船,每次只能運數百人渡過黃河。
自古背水結陣的優劣,都說得很清楚了,利在不用擔心腹背受敵,弊在一旦軍心不穩,就會徹底崩潰投降,或是被趕下河淹死。
我們再加一把力,要是關羽軍中出現一部分動搖者,想要搶船北渡黃河逃命,那么對剩下的士卒士氣,絕對是非常巨大的打擊。
我們不是指望殺光關羽這五千人來取勝,而是把他們逼到奪船以鄰為壑的絕路上!要是暫緩了,他們信心恢復了,這比多一兩千援軍還麻煩!”
閻行這才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