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全身了,應該沒有留存。可也擔心沒取干凈,所以緊急飛報中尉,中尉也就將郎中與你送來。”丹夫回答。
唐嫵沒有回應丹夫的話,而是伸手摸了摸史鼐的額頭,覺得不燙、冷汗也不多,心下稍安。
“陸先生,還請先生認真為他診治,務必將所有鐵片、鐵釘都取出來,唐嫵感激不盡。”隨后她讓開床邊的位置,回過頭對郎中說道。說完又行了一禮。
“唐姑娘不必如此。”陸郎中說了一句,也不浪費時間,坐到床邊,正要解開衣服檢查傷口,又想起來應當讓女子回避,轉頭道:
“還請卓姑娘與唐姑娘回避一下,若需要二位姑娘相助,我會出言請二位進來。”
“是。還請陸先生務必為他認真診治。”唐嫵又說了一句,拉著卓椏來到帳外。
二人在帳外等了一會兒,丹夫出言讓她們進去。進去后唐嫵瞧史鼐床邊無人,立刻坐過去問道:“鐵釘、鐵片可是都已經取出來了?”
“都取出來了。”史鼐臉色仍然很蒼白,而且剛才取鐵片、鐵釘的過程顯然很疼,所以這次仍然是丹夫代為回答:
“陸先生又認真檢查一遍全身,還讓我們把史鼐當時穿的衣褲拿來,分辨衣褲上破損,又發現兩處細小傷口與一處大傷口里面的鐵片碎片。隨后又用烈酒消了毒。
真是多虧陸先生了。若不是陸先生發現,讓我們再找十遍也瞧不見,史鼐可就危險了。”
“多謝陸先生。”唐嫵聞言立刻起身再次對陸郎中行禮。“先生如此盡心盡力,我與史鼐必有厚報。”
“唐姑娘,也不必如此。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陸郎中正坐在一旁擦汗,聞言趕忙說道。
“這……”唐嫵又要出言感謝他,可話才說出一個字,忽然聽到從身后傳來一聲痛呼。她也來不及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撲到床邊,對史鼐說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感覺全身都不舒服,腿腳也有些僵硬,好像抽筋了似的。”
“這,這,”唐嫵立刻聽出,這就是鐵片沒有摘干凈的癥狀;她又仔細觀察史鼐的面部,伸手摸他的脈搏,發現他體溫越來越高,額頭上的汗水多了,脈搏也越來越快。
“陸先生,史鼐的身體沒有好轉,鐵片沒有摘干凈!”她失聲叫道。
“快,陸先生再來檢查一遍!”丹夫的聲音也變得驚慌起來。
陸郎中聞言趕忙走過來,也來不及請唐嫵與卓椏出去,就解開史鼐的衣服檢查起來。唐嫵與卓椏也沒有出去,雖不敢看史鼐的身體,卻一直站在一旁等著。
他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沒有發現新的傷口,舊傷口里也沒有發現細小碎片。
可史鼐的體溫還是越來越高,心跳越來越快。陸郎中最后不得不對唐嫵說道:“唐姑娘,這位旅帥,應當是有非常細微的鐵片碎片在我趕來前就進入血管,與血一起流入體內,再也取不出來了。”
“這,這,”唐嫵聞言說了兩個字,卻無法說出完整的話;還是卓椏替她說道:“陸先生的意思是,史鼐已經無法救治過來了?”
“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史鼐!”聽到這句話,唐嫵再也忍耐不住,撲到床邊,痛哭著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