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棠很懵。
她發現自己是完全看不懂江柳。
黑衣人確實強。
江柳解決他,卻用了不到五招。
僅僅五招,黑衣人沒了雙臂,腳踝也被砍斷。
江柳還刀入鞘,嬉皮笑臉的問黑衣人:“我做好了死的打算,你有沒有想到會被擒住?”
“你明明很強,昨晚為什么要跑?”黑衣人癱在地上,錯愕的問他。
“做事力求圖穩。”江柳撇嘴:“扮豬吃老虎什么的,最在行。”
黑衣人怒目瞪著他:“栽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動手吧。”
“動手?”江柳假裝不懂:“動什么手?”
“殺了我!”黑衣人憤懣的喊道:“敗給你,我無話可說。”
“最討厭你這種人。”江柳沒好氣的回了句:“一邊吵著無話可說,一邊還要我殺你。我是贏家,憑什么聽你的?”
黑衣人被問的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才好。
“你不殺我,難道我就沒有法子?”黑衣人突然冷笑。
“你當然沒有法子。”江柳同樣冷笑:“自恃武藝超群,根本沒把我們看在眼里,毒藥肯定不會帶。咬舌自盡?可別鬧了。除了舌頭疼,沒有任何用處。拔劍自刎?你沒雙手。撞墻?你雙腿無法動彈。告訴我,你要怎么死?”
江柳一番說辭,黑衣人憤懣不已。
秋雨棠卻對他無比欽佩。
原來他連這些都考慮到了。
黑衣人被擒,竟然想自殺都沒可能!
“你叫什么?”黑衣人咬著牙問他。
江柳賤兮兮的一笑:“不告訴你!”
揪著黑衣人的領口,江柳拖著他,秋雨棠陪同走向坊門。
他們走出四興坊,距幾個青衣衛離開還沒到半個時辰。
等了片刻,幾人匆匆趕來。
見江柳揪著個手腳殘廢、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有個青衣衛問:“小旗,殺人的就是他?”
“他要是手腳完好,倒是可以和你們比試一場。”江柳笑著說。
幾個青衣衛連連擺手:“我們可沒有小旗那么好的武藝,對付不來。”
“捆了,抬回去。”江柳吩咐。
青衣衛上前,七手八腳的把黑衣人捆了,抬起來跟著他和秋雨棠返回東營。
路上,秋雨棠問江柳:“你明明武藝高強,為什么還要裝著沒本事?”
“越有本事,死的越快。”江柳撇嘴:“千總和百總看我不順眼,就是顯露太多。”
“后天我姑母過壽。”秋雨棠問:“你要不要去?”
“我只是個青衣衛小旗。”江柳反問:“去的都是達官貴人,我去合適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秋雨棠說道:“賊匪鬧的厲害,御林軍都尉都被他殺了。你把他擒住,誰敢輕視?”
“夫人要我去,我走一趟就是。”江柳好像很不情愿的回道。
其實他很清楚,見到魏長安,或許是人生的轉機。
不管秋雨棠的姑父是不是專權宦官,依附權貴,總不會有錯。
“憑你的本事,其實應該去北堂。”秋雨棠對他說:“青衣衛東營雖是陛下身邊的人,終究不如北堂親近。”
“北堂?”江柳問:“加入那里,要不要割掉某樣東西?”
秋雨棠當然知道問的是什么,翻翻白眼,沒有理他。
南北二堂,是魏長安統領的密探衙門。
他們有優于青衣衛的抓捕權。
青衣衛夜間走在大街上,還會被三司的人攔住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