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衛東西二營,隸屬于一位指揮使。
指揮使,當朝正二品,是當之無愧的封疆大吏。
孟遠舟坐在堂上,兩側分成兩排分別坐著十二位青衣衛千總。
秋風城的座次,在十二位千總東側最末位。
座次依據實力排列。
他的實力,在東營是最差的。
領著江柳來到青衣衛前堂,徐文仰沒有進去,只是一噥嘴:“指揮使和諸位千總在等著。”
“干嘛?”江柳問他。
“進去!”徐文仰一瞪眼:“還能干嘛?”
“不進。”江柳轉身就走。
他的舉動,讓徐文仰一愣。
反應過來,他趕緊追上去,一把拽住江柳:“你做什么?”
“不想進。”江柳問道:“百總把人帶到門口,連個請字也不會說?”
徐文仰頓時語塞。
論官職,百總比總旗高一階。
無論怎么排,江柳也受不起他說個“請”。
可是江柳滿臉認真,不像是在說笑。
難道真要他這個百總低聲下氣的說出“請”字,才能讓他走進前堂?
徐文仰還在糾結,江柳卻掙脫他的手,抬腳往前走。
“江總旗!”徐文仰再次追上,很不情愿的擠出笑容:“指揮使與諸位千總還在等著,請入前堂相見。”
江柳瞥他一眼,很不滿意的說了句:“徐百總笑的比哭還難看。”
徐文仰表情頓時凝固。
做了這么多年青衣衛,從緹騎做到百總,見到上官,他什么時候不是像孫子一樣?
偏偏江柳根本不買賬。
最讓徐文仰郁悶的是,不把上官看在眼里也就算了,江柳卻在短短半個多月內,連升三級,從青衣備身一躍成為青衣衛總旗。
想想當初自己,努力了六七年,花費無數白銀,托了無數關系,才從緹騎爬上總旗。
江柳卻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做到。
越想越不是滋味,徐文仰的笑容也越難看。
江柳擺手:“百總不用笑了,看著怪窩心的。”
徐文仰笑容凝固。
江柳卻抬腳走向前堂。
青衣衛前堂,是指揮使與諸位千總議事的地方。
身為百總,徐文仰沒得招呼,萬萬進不得。
走進來的,只有江柳一人。
青衣衛指揮使孟遠舟,打量著江柳。
十**歲,看起來還很稚嫩,卻穿著青衣衛總旗的官服。
見到諸位千總,他沒有行禮,甚至見到自己,也沒有見禮的意思。
江柳同樣也在打量他。
孟遠舟,大約四十歲不到。
他皮膚白皙、容貌俊美,像極文官,而不像負責緝捕、查案和諜報、刺探的青衣衛指揮使。
查探技能已經提升到65,江柳的觀察能力遠非十幾天前可比。
他突然向孟遠舟躬身一禮:“總旗江柳,見過指揮使!”
孟遠舟一愣:“先前不肯行禮,這會怎么了?”
“指揮使武藝比我強,不敢不行禮。”江柳老老實實回道。
孟遠舟笑了:“你的意思,在坐千總,沒有哪個是你對手。”
環顧十二位千總,江柳撇嘴:“不敢托大,在坐的千總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