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像卷進了了不得的事情。”江柳問道:“此人是不是南堂番子?”
“不僅是番子,身份還不低。”仵作插了一句。
“何以見得?”江柳問道。
仵作把尸體翻成正面朝上,揭下腿間的布條:“他是閹人。”
南北二堂,總督太監都是閹人。
到了這一代皇帝,總督太監是魏長安。
依照行政劃分,南北二堂和青衣衛屬于平級。
魏長安不僅是總督太監,同時還是皇帝身邊的秉筆太監。
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青衣衛指揮使對他也忌憚幾分。
因此,南北二堂的地位,如今遠高于青衣衛。
總督太監是閹人,重用的手下當然也都是宦官。
“有沒有查明此人身份?”江柳問秋雨棠。
“查明了。”秋雨棠回道:“南堂掌班陳明昊。”
“你可以出去了。”江柳向仵作使個眼色。
仵作識趣的退出去。
他問秋雨棠:“魏公公怎么說?”
“姑父沒說什么。”秋雨棠回道:“只是要我趁著明兒姑母過壽,把你帶去見他。”
“明兒我們恐怕去不了。”江柳問:“今天能不能見?”
秋雨棠有些遲疑。
她想了想:“我先去通稟,你隨我來。”
倆人離開京兆府。
魏長安的宅子,距皇宮不遠,是永安城內最繁華的安樂坊。
坊內酒館、賭坊比比皆是,唯獨沒有青樓。
走在安樂坊街道上,江柳笑著說:“這里熱鬧的很,唯獨缺了樣東西。”
“缺什么?”秋雨棠問他。
“青樓。”江柳回道:“但凡喧囂繁華的地方,總會有煙花之地。安樂坊倒是個例外。”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樣的地方?”秋雨棠翻翻杏眼,沒好氣的問。
“我可不喜歡。”江柳趕緊辯解:“我喜歡美人獨享,煙花柳巷才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美人獨享?”秋雨棠眉頭微皺:“你打算以后獨享幾位美人?”
“管那么多。”江柳伸手往她腰上一摟:“你是第一個,不就成了?”
秋雨棠連忙避開,紅著臉往四周看了看,嗔怪道:“大街上,你要死啊?”
“我才不要死。”江柳撇嘴:“夫人都有了,我要是死掉,你豈不是還沒出閣就做了寡婦?”
“呸!秋雨棠啐了一口,沒好氣的說:“童言無忌,嘴也沒個把門的。”
“你說我要死,我又沒答應。”江柳嬉皮笑臉的問:“誰童言無忌?”
秋雨棠很無奈。
她有種感覺,和江柳在一起,早晚會被玩瘋!
嫁給這樣的男人,后半輩子可怎么安穩?
好愁啊!
領著江柳來到一棟宅子外,秋雨棠吩咐:“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通稟。”
江柳抬頭看向匾額。
黑底白漆的匾上,寫著“九千歲府”幾個大字。
魏長安,區區宦官,竟能做到當朝九千歲。
可見他是個有手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