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笑,俊秀飄逸的他,竟顯露出幾許柔美。
他身后立著一位大約五旬左右,身穿藍色錦袍的老仆。
“主子,出來半晌,該回去了。”老仆湊上前,輕聲提醒。
他的嗓音尖細,與普通老漢不太一樣。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哪能這么快回去?”少年放下折扇,不樂意的嘟起嘴。
老仆苦著臉:“主子出來好半天了,再不回去,老奴難免皮肉受苦。”
“才不會有人理我有沒有回去。”少年柔美的眼睛翻了翻:“那個人整天只知道胡鬧,他心里裝下過誰?”
“主子可不敢亂說。”老仆慌了,趕緊勸阻。
“只有我倆,又沒旁人。”少年笑著岔開話題:“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對面住的是青衣衛東營總旗江柳。”老奴疑惑的問道:“主子怎么對他有興趣?”
“能讓信王那么在意的人,我當然有興趣。”少年笑意吟吟的說:“剛才見了他,生的還挺俊俏。”
老仆勸道:“信王的手段,主子是清楚的。他盯上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主子可不要蹚渾水。”
“知道啦。”少年答應一聲,走到窗口,望著江柳離去的方向。
他嘴角浮起一抹俏皮的壞笑。
江柳等人來到左都御史府。
月鴻宇親自迎到門外。
他辦下安季榮案的消息,已經在朝堂傳開。
但凡有點眼力的,都能猜到,江柳前程似錦。
與他搞好關系,絕對不是什么壞事。
月鴻宇當然也不例外。
見到江柳,他露出笑容。
看見江柳身后立著他的一雙兒女,月鴻宇的笑容瞬間凝固。
“左都御史大人!”江柳拱手見禮:“我把令郎與令愛送回來了。”
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月鴻宇對江柳說:“江總旗請入寒舍一敘。”
請江柳進門,他回頭瞪了兒女一眼:“你倆去偏房等候。”
月凌濤和月凌雪不敢做任何辯解,順從的往偏房去了。
請江柳走進前堂,月鴻宇深深一禮:“多謝江總旗送回不肖子女!”
“左都御史大人。”江柳陰陽怪氣的說:“這回你可欠下我不小的人情。”
月鴻宇詫異的看著他:“江總旗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安季榮在哪里,應該不用我說。”江柳看向他。
“據說已經被南堂擒獲。”月鴻宇說道:“肯定是死多生少。”
“那些同黨,除了你的一雙兒女,可都死了。”江柳笑吟吟的問:“左都御史大人打算怎么謝我?”
“同黨?”月鴻宇錯愕的問道:“他倆……”
“他倆是安季榮同黨,卻被我攔了下來。”江柳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告訴九千歲和指揮使,他們是受我委托,潛伏在安季榮身邊的內應。”
“真有此事?”月鴻宇只覺得腦門好像被一道閃電劈中,懵的發暈。
“問問他們不就清楚。”江柳賤兮兮的笑著。
隱隱感覺到不太妙,月鴻宇問他:“江總旗為何要救他們?”
“因為我想巴結你。”江柳笑的更賤。
“巴結我?”月鴻宇愣了愣。
他從沒見過像江柳這樣的人。
大多數人都會掩藏想法。
江柳卻把目的掛在嘴上,直接說要巴結他。
月鴻宇忍不住揣測,這位青衣衛總旗到底有什么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