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江柳追出門:“銀子什么時候給我?”
已經走出門,林語堂回頭:“請江掌班派兩個人,隨我去取。”
江柳看向門外立著的番役:“你們全都跟著林公公去取銀子。”
林語堂不解:“取銀子需要這么多人?”
“已經入夜,皇城如今也不太平。”江柳臉上帶著純真的笑:“辦事穩妥些好。”
林語堂無語。
瞥了一眼撥給江柳的二十四名番役,他招呼道:“跟我去取銀子!”
番役跟著林語堂離開。
江柳把他們一直送到門外,揮著手喊:“早些回來!”
走出江柳家,陪在林語堂身邊的一名南堂官員問道:“江柳此人無賴成性,辦個案子,竟然要那么多錢。九千歲為何偏偏用這樣的人?”
“王宏建死的蹊蹺。”林語堂說道:“種種跡象表明,他并非死于別人之手。可我們又沒查出死因,能盡快辦妥這樁案子的,只有江柳。”
“剛才看他那副嘴臉,真想狠狠抽兩巴掌。”另一個南堂官員說道:“真不明白,九千歲怎會看上他!”
“但凡人才,九千歲都能看得上。”林語堂提醒:“你倆不要在被后續嚼舌根,傳出去不好聽。”
倆人不再言語了。
半個多時辰后,千歲府。
魏長安的書房亮著燈,他還在審閱各地發往朝廷的文書。
林語堂來到門外:“屬下見過九千歲。”
“進來。”魏長安頭也沒抬。
林語堂進屋。
向魏長安見禮后,他發現桌上的杯子已經沒了茶水,于是提起茶壺,打算為魏長安斟滿。
茶壺提起,他發現里面的茶水已經冷了。
“天色不早,九千歲怎么還沒歇著?”林語堂問道。
“我要是歇著,你找誰告江柳的狀?”魏長安審閱著文書,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九千歲怎知我要告江柳的狀?”林語堂詫異。
“通知一件事,耽擱那么久,深夜還跑來見我,不為告他的狀,還能為什么?”魏長安問:“江柳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屬下以為,江柳過于貪得無厭。”林語堂回道:“查個案子,竟然要從南堂支取萬兩白銀。”
魏長安一愣,抬頭看向他:“支取萬兩白銀?”
林語堂把江柳說的那些話復述給魏長安:“我沒答應,只給他一千兩。”
“你上當了。”魏長安露出笑容。
“上當?”林語堂不解:“只給他一成,難道還會上了當?”
“別說千兩白銀。”魏長安說道:“哪怕你只給他二百兩,他也會欣然受下。”
“江柳無賴的很,二百兩,怕是難打發。”林語堂不太相信。
魏長安說道:“查個案子罷了,能用多少錢?提出萬兩白銀,他是算準你不可能全給。與其提的少,被你壓下大半,不如獅子大開口。他提的越多,你越不容易往下壓價。千兩白銀,已經超出江柳預期。”
林語堂恍然反應過來。
他懊惱的說道:“以后江柳再用這種法子,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放棄吧。”魏長安笑著搖頭:“他能有一萬種辦法,挖好坑讓你往里跳。防備他,根本沒用!”